成功說服自己後,月念薇那點小小的疑慮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。
初嘗禁果的小狐狸再次沉溺入這令她目眩神迷的親吻之中。甚至開始笨拙地嘗試學習對方的節奏,青澀地回應起來。
林燼感受著她的一係列細微變化變化,從最初的驚慌到自我安慰再到笨拙回應,心中好笑又柔軟,便也繼續配合著,極儘耐心和溫柔地引導著她。
就這樣,就這樣,一人一狐一個假裝被魅惑,一個自我欺騙沉溺其中,直到深夜…
初嘗愛情甜蜜滋味的小狐狸,終於耗儘了所有氣力和勇氣,戀戀不舍、氣喘籲籲地結束了這個漫長而纏綿的“練習”。
她渾身軟得像是沒了骨頭,癱軟著趴在了林燼結實溫暖的胸膛上。
聽著他有力的心跳,聞著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,巨大的滿足感和安全感包裹了她,很快就沉沉睡去,嘴角還帶著一抹甜甜的滿足笑意。
而被她“折騰”了數個時辰、全程配合演戲的林燼,感受著身上柔軟的重量和淡淡的馨香,隻能發出一聲無奈卻又充滿寵溺的苦笑。
他並未移動分毫,隻是調整了一個讓她睡得更舒服的姿勢,然後拉過一旁的錦被,輕輕蓋在兩人身上…
……
羽淵國。
皇宮內,空氣凝滯如鐵。
剛就任不久的女帝鳳昭陽靠坐於王座上,一身玄底赤鳳紋的帝袍將她過於惹火的身段嚴密包裹,隻剩一張冷到極致的臉,低垂著暗金色的鳳眸,聽著殿下那蒼老的聲音彙報。
本體一隻六階老鶴妖的宰相雲中嶽,頂著滿頭白發,用萬分沉痛的語氣道:
“陛下,我族的妖靈之氣已日益稀薄,據臣所知,民間,弱小鳥族甚至連孵化都變得極其艱難,即便能順利誕下子嗣,亦羸弱異常,臣當真是心痛如絞啊!”
一番悲天憫人的表演後,他微微抬頭,轉動眼珠想要窺探王座上的反應。
鳳昭陽卻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,指尖在扶手上極輕地敲了一下,示意繼續。
雲中嶽心中暗跳,這新任的女帝似乎比他想的更難揣測。
他隻好繼續渲染慘狀:“民間怨聲載道,竟有愚民去拜那荒野私祠,供奉傳說中【九幽帝江】的虛妄神像,祈求始祖複蘇,實乃大逆!”
他刻意停頓,等待女帝對此等動搖統治之事的反應。鳳昭陽卻隻是秀眉微蹙,依舊未對此事發表意見。
“還有…往生王畿那邊的大人,將在不久後蒞臨羽淵,催繳歲貢…”
雲中嶽露出極度為難的神色:“然國庫稅收遲遲未入,貪腐恐未絕跡,老臣竭力催辦,隻是杯水車薪。”
“如今國庫中的那點靈石,不到歲貢的一半。若無法繳納,京畿震怒,我羽淵恐有覆巢之危啊,陛下!”
這精明的老鶴妖將民眾苦難、信仰崩塌說得字字泣血,唯獨關鍵的錢糧數字卻含糊其辭,將自己的責任摘得乾淨。
鳳昭陽心中冷笑。對於這老家夥說的情況,身為一族女帝的她豈會不知?
上位這段時日,她早已隱匿氣息,多次深入民間。
她見過新孵的雛鳥因妖氣稀薄而翎羽黯淡,見過邊城小妖麵黃肌瘦,眼中無光。
更隱約察覺,那所謂“九幽帝江”的信仰背後,似有推手,絕非單純愚民所為。
而這朝堂之上,台下這群冠冕堂皇的重臣,又有多少人與這宰相一樣,麵上悲戚,內裡卻各懷鬼胎,盤算著自身利益,甚至巴不得她這新帝早日垮台,好繼續他們蠅營狗苟的勾當!
國庫空虛?隻怕大半都填了他們及其黨羽的私囊!
鳳昭陽的目光緩緩掃過台下眾臣。
鷹鉤鼻的黑鷹刑部尚書眼神閃爍,肥頭大耳的金雀財政大臣低頭縮肩,不敢對視。
幾個大鵬武將看似恭敬,眼底卻藏著對她的不服與輕視…
這偌大殿堂,竟無一人可稱心腹,無一人能為她分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