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西,觀刀樓上。
柳自在無心的“挖角”,得到了兩位當事人的齊聲反對。
“承蒙刀聖前輩的厚愛,我已有歸處,不勞費心了。”殷鳳來不卑不亢,表明態度,“這位,便是我們周家的家主,周穆……也是青雲山的山祭。”
他不是三心二意之人,不論柳自在處於何種目的,他隻需澄清。
柳自在向來不問俗事,他以為殷鳳來還是個遊俠,見才心喜才說錯話了。
否則,他一個老前輩,才不會閒得沒事給雲歌郡主物色“幫手”呢。
雲歌郡主也明白這個道理,搭腔道:“君子不奪人所好……柳爺爺,他既已在周家安了身,你也可安心了。”
“是老夫唐突了……”柳自在見兩人統一,終於正眼看了周穆幾人。
他可是知道習鳳刀者一身傲骨,周穆能令殷鳳來折服,一定不簡單。
而且,小雲歌也幫他們說話。
隻是他不知道的是,殷鳳來投奔周家也是機緣巧合——因為鳳刀。
“你師兄於伏海怎麼樣了?”柳自在又問道,他認識的人攏共就幾個。
雲歌郡主聞言有些無奈,她可是知道鳳刀門人其中的恩怨——柳爺爺,你未免也太“無知”了吧。
簡直是在雷區蹦迪……
殷鳳來倒是淡定,他麵不改色,頓了頓,然後緩緩道:“他很好。”
他很好,在鳳林裡作威作福——曾經的一流勢力,如今混成了三流。
於伏海,他可真的好得很。
柳自在並不知情,還在傷時感月,懷念道:“當年,他也還是個孩子……
於兄乃萬人之鳳,沒想到生出來的兒子天賦卻不‘怎樣’,遲遲尋不到氣感……
這可讓於兄當時一陣愁,好在遇到了尚在繈褓中的你……你自幼骨骼清奇,是個習武的好苗子。
六衍氣境,也算不負他所托。”
柳自在對於潛自家的事情,僅限於知道其有一個兒子,一個“養子”。
更多的,他也不了解,畢竟,他也隻是與於潛打了一場,相交好友。
柳自在年輕時張狂,是個孤家寡人,也沒有子嗣——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,武卻,邊伯曄,就是他的孩子。
他現在的全部注意力,隻在傳承柳刀,培養自己的接班人。
幾人閒扯,接著寒暄,大多是柳自在講,其餘人聽著。
周穆聽得麵色古怪——不是說,刀聖柳自在是個暴脾氣的老頭嗎?
怎麼他,婆婆媽媽的……
再後來,柳自在提到了自己年輕時,一些見過的人,一些遇到的事情,陷入了回憶之中,滿是感慨。
雲歌郡主坐不住了,她堅持了一小會後,突然說道:“柳爺爺,我府中還有些事情……要先回去處理了。”
“當年,我與慕容……”柳自在的話被打斷了,頓時有些迷糊,“額……好,好,我與……”
周穆見狀也給殷鳳來使了個眼色,但殷鳳來聽得認真,沒有看到。
“周公子,你們要走嗎?”
就在周穆“絕望”之際,一道好聽的聲音傳來,猶如驅散陰霾的陽光。
雲歌郡主看著周穆,周穆反應過來回道:“郡主相邀,不敢請耳。”
言罷,他向柳自在等人告辭,拉著殷鳳來逃也似地出了刀閣。
他們隨著雲歌郡主走的是後門,不在城西主街,而是在隔壁。
有人一直候在門外,是一個英姿颯爽,手持長槍的銀甲女將。
她的身後還有輛金紅二色,裝潢華貴的馬車,以及兩排肅穆的女衛。
“郡主。”銀甲女將恭敬行禮,目光似有若無地放在周穆等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