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月樓,一樓。
周穆孤身靠著椅子,睥睨眾人,而眾人不敢吭聲,似乎醞釀著什麼。
樓上,天字三號房。
高居上座的是個一個老者,他生得膀大腰圓,虎背熊腰。
雄非魚,乃大燕右相。
“這少年,氣度不凡呐……他,是何人門人?”雄非魚讚歎,如同見著一塊璞玉。
好一個翩翩少年郎!
窗邊,有個肅穆的中年男子在觀察樓下,同時回答道:“並無師承……若要說有,雲嵐公對他很是看重。”
刑部尚書,狐憲。
“沒有師承……是太子一黨?”雄非魚身為右相,不曾關注過一個小人物。
第一才子之名,隻是添頭。
另有一個肥胖的男子悠然喝茶,聞言插上話:“聽手下人說,太子曾招攬過他,但似乎沒成……
另外,裴小侯爺,沐家公子,蘭家小姐與他走得很近……”
吏部尚書,李籍。
“沐縉?”
“是。”
“雖是沐家嫡子,但其遊手好閒,向來不問朝事……”雄非魚對於“對手”也有了解,緩緩出聲。
至於另二人,都是中立。
有一個麵貌老實的人在附近,欲言又止,讓雄非魚瞧見了:“有事就說。”
“周穆,正是錢家縱火案最初的偵辦者……”老實人見狀回答。
他是新任的吏部尚書,紀固。
正是因為錢家縱火案,引出了趙昉的事情,然後才有他的上位。
他對此事,比眾人都上心。
錢家縱火案,先是由周穆發現疑點,裴轍出麵,月華庭收了尾。
月華庭收尾收的隻是縱火案——黃泉人所為,不了了之。
至於案子裡趙昉等人的問題,是裴轍帶著黎清等人徹查後揪出來。
所有人都以為是趙昉做事不乾淨,留下了把柄,才引火上身。
殊不知,趙仁對此案的推動,提供了最關鍵和直接的證據。
“嗯……”
“不過,他並非針對我們……相關涉案人員,包括太子的人,都處理了……”
紀固補充道,他說話都帶有目的性——隻是他的目的,其他人不知。
“如此,能拉攏則拉攏吧。”雄非魚下了定論,中立的人也沒必要敵對。
樹敵太多,不是好事——中立的勢力,雖然看起來零零散散,但合起來也不小。
“是。”紀固應下。
……
樓下,周穆久等無事,看向剛才出聲的兩人,笑道:“何時開始?”
簡簡單單的一句話,言儘霸氣——他之一人,可壓眾才子。
白衣公子王霖的眼中閃過一絲慍怒,出聲道:“既是‘舌戰群儒’,自然是我們出題考校你……”
“不!”周穆起身,搖了搖頭,輕笑道,“非是考校,而是請教……”
好狂妄的口氣!
王霖感覺自己不被重視,受到了冒犯——殊不知,是他先挑起爭端的。
“便是請教……今夜,讓我等領略一下大燕第一才子的風采!”
雲歌郡主突然出聲,她自然是為了幫襯周穆,同時也暗含期待。
她也是慕名許久了……
有了雲歌郡主的定調,王霖也再反駁,而是輕哼後說道:“我之題目,夏……不知道周公子,可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