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南域,定南城,城北。
一間不起眼的民居中。
已經成了光棍司令的鄔道一,他很頹廢,有一種濃濃的挫敗感。
山月軍,被他打光了。
孤月教的另外兩個孤星使抱團在另一邊,不敢觸他的黴頭。
他們自從那一夜敗走,碌碌無為一個月,所有人都無精打采的。
除了,“黑武侯”,雍延之。
正月以來,他每日在外奔波,夜不歸宿,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。
而他們,沒有任何人管。
不老山與蠻族走上了正軌,他們在發展,沒有離開歸山半步。
而定南城中,因臧無鋒等一眾高層身死,陷入了一定的混亂。
他們自顧不暇,更不會管幾個反賊。
咚咚咚——
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,將眾人驚醒了,他們摸上武器,看著門口。
嘎吱——
來者一張冷臉,便是穿著一身黑羽大氅,手上也握著一把黑羽扇。
不是彆人,正是雍延之。
眾人鬆了一口氣。
雍延之入內,見他們的模樣皺了皺眉頭,沒有多說什麼。
他隻是將一張書信拍在桌案上。
“南疆的事就到此為止,你們收拾一下,隨本使前往東南域。”
眾人聞言,齊刷刷看向了桌案上的書信。
其上,有一個金色的狼頭圖案。
……
遠南域,巫川界,隆州。
這是一個地處巫川界最東邊的落後州城,附近是丘陵,很容易被人遺忘。
呂長恭那夜失去了“本源”,逃到了此地,一直藏在城中。
歸山那邊,他率巫曜鐵騎攻入了長生城,殺人無數,已是死仇。
巫川界這裡,他作為禦界使,擅自出界,還打了敗仗,也犯了大忌。
更彆說,他現在沒了農夫“本源”的控製,棋子隨時都可能反。
這些人都知道,是他殺了雄覽。
所以,呂長恭的頭腦很清醒,躲在隆州,租下了一個小院子。
農夫的“本源”沒了,他的修為一瀉千裡,現在隻剩下六衍氣境。
今日,他才徹底穩固下來,有閒情逸致,在院內起火煮茶。
砰——
一口茶沒喝,他院子的大門就被人踹破,緊接著一群人湧入。
呂長恭下意識想越牆而逃,卻見院牆上,冒出了一排弓箭手。
他們弓拉滿弦,時刻準備著。
“喲,小爺剛來你就有事啊……大門在這,你往哪裡走?”
一個矮個子扛著大刀進門,他眼角有痕,整個人看著匪氣十足。
“你們是什麼人?”
呂長恭沒有動,他不是忌憚這個矮個子,而是忌憚他的身後。
一個身上穿著黢黑的薄長衣,體態高瘦,撐著黑傘的男人。
其人就安靜地站在那裡,但危險感十足,好似一條狠辣的毒蛇。
呂長恭的角度,看不到黑傘男人的麵容,隻能看見他的下頜與嘴唇。
“我主有邀,請呂將軍加入我們。”
黑傘男人嘴唇輕動,聲音好聽。
但呂長恭可不吃他們這一套,他看著他,色厲內荏。
“你主是什麼人?”
黑傘男人對於呂長恭的問題一點不意外,他將黑傘輕輕放了下來。
是一張英俊到近乎美貌的臉。
但,呂長恭“不認識”。
他正要再開口,卻見黑傘男人莞爾一笑,嘴唇微張,吐字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