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件睡裙,勒出女人纖細窈窕的身段,那雙本該拿著畫筆的柔荑,細心地裹著紗布。
目光一閃,順著她的腿看下去。
他目光落在她臉上:“剛才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?”
“出來走走,散心而已。”寧魚不太走心地回答。
“未婚夫又被勾去彆人床上了,確實需要散散心。”他譏誚一笑。
她懶得搭理他的冷嘲熱諷。
“行了。”寧魚剪斷紗布,起身將醫藥箱收好,“夜也深了,五爺早點休息。”
說完,正要轉身離開,腰間一緊,就被人按著腰拉了回去。
她陷進床裡,下意識掙紮起身:“厲時雁,你又要乾什麼?”
說完,男人的大掌就鉗製住了她的腳踝,目光落在她發紅的腳上:“都頭頂青青草原了,還上趕著看未婚夫出軌活春宮的,你是頭一個,給你頒個賢妻良母獎我都覺得配不上你。”
雙腿雙腳就被人輕巧掌握住的感覺實在不好受,寧魚蹬了蹬,全是無用功。
燈光在他指間的素戒上反射出銀白的光,她直視著他:“五爺也不遑多讓,還不是把甩了自己的前任按在床上?也沒想過彆人吧?”
這樣的寧魚,除了厲時雁,沒人見過。
鋒芒畢露,充滿傲氣,脾氣更是受不了半點委屈的。
她這話帶著些羞辱意味,咬重了“甩了自己的前任”這幾個字,就是挑著最鋒利的刀紮進他心裡。
偏生。
厲時雁不怒反笑,漆冷眼眸中的笑意竟多了些許真實,盯著她。
猶如餓狼盯著她寸寸皮肉。
“你是誠心找乾。”
寧魚背後一寸寸冷上來,下一秒身上睡裙碎了,寬厚高大的肩身覆上來。
她沒了半點主動權,瞪著他:“厲時雁!”
“待會兒你最好也叫得這麼響亮。”她嗓音沒起伏。
“三天,三天!你說好的三天!”寧魚慌了,他太直接太強勢。
他笑,似乎在笑她的天真:“是三天,還是兩天,從來都是我說了算。”
“你!”
她抵抗他,被他的唇堵住。
夜深人靜,孤男寡女,衣著私密,加上未知的情愫,或恨或愛,挑起情欲都隻是分分鐘的事情。
溫度升起來,醫藥箱被打翻在地,她的力氣在他麵前跟小雞仔似的,很快就被徹底淹沒。
他太不顧及,剛包紮好的紗布上很快漫上鮮血,直接給她折騰得紅了眼,眼淚一點點溢出來,死咬著唇不肯鬆口。
他逼著她哭,她咬唇,他就更狠。
直到真的忍不住,寧魚氣得一口猛咬在他肩膀上。
真是一夜好折騰。
說不清是發泄還是情欲。
寧魚從北苑離開的時候,天還沒亮。
她裹著風衣,腳上踩了雙鞋,腿是軟的,眼睛是紅的,嗓子也是啞的。
心裡罵了無數句瘋子,自然都是罵的北苑那位。
好在林皓宇又被留在了寧雲雲那裡沒回來,她洗了澡倒頭又睡,還不忘記反鎖房門。
……
北苑的門一早就被人敲響——
“小叔小叔!你怎麼樣?傭人說你昨天過敏了?芳菲特地過來看看!!”
林芳菲進了北苑大門,沒看見厲時雁,便問一旁前來打掃的傭人:“小叔呢?”
“回二小姐,五爺還沒起身。”
“行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林芳菲不驚訝,隻是進門時目光一轉,就被地上的東西吸引了視線。
“小叔!你過敏好點了嗎??”林芳菲很是殷勤地敲著厲時雁臥房的門。
卻發現門沒關緊,隻是虛掩著,她剛推開門,隻是從門縫裡看見一眼,就立馬皺了眉。
男人赤裸上身,正在換衣服,她正好看見他肩膀上的牙印和背後紅痕。
顯然是女人抓出來的!!
“滾!”
一聲厲聲嗬斥,給林芳菲嚇得立馬帶上了門,當即白了臉。
女人??
小叔有女人不奇怪,可這是在老宅!
那紅痕顯然是最近留下,那女人很可能是老宅裡的!
老宅裡和厲時雁沒有親緣關係的女人,除了傭人之外,就隻有寧家那兩姐妹!
寧雲雲…是剃頭挑子一頭熱,她倒是上趕著,小叔看都不看一眼。
那就是…寧魚??
正想著,厲時雁換完衣服出來,繞過她下了樓:“什麼事。”
林芳菲傻了片刻,“我…我就是聽說小叔你過敏所以來看看…啊…還有在門口看見了這個。”
說著,林芳菲將手裡的過敏藥放在茶幾上。
厲時雁掃了一眼,頓住:“在哪兒看見的?”
林芳菲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,“就是在大門口的角落,也不知道是誰放的,傭人不會放在那兒吧?”
厲時雁落在那藥的目光變了變,低眉斂目,叫人瞧不清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