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醫生快進來,怎麼早就來了也不進來?”
一個男老師剛喝了兩瓶啤酒說要去上廁所,結果一出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發消息的程修明。
他這話一出來,立馬就吸引了包廂裡一群人的目光,除了喝多了手拉著手合唱的幾個之外,所有人都看了過去。
寧魚當然也不例外。
她旁邊的男同事立馬站起身來,朝著程修明招手:“來,給大家介紹一下,人民醫院的程修明程醫生,年紀輕輕就是副主任醫生呢!當然,也是我的大學學長哈哈哈哈…”
大家正是玩得興起的時候,況且這種場合人越多越是熱鬨,大家一時都熱情地和程修明打著招呼。
唯獨。
寧魚看著程修明變了臉色,不經意地和他對了一眼,兩人都快速地移開了目光,自然到沒人察覺。
“程醫生。”寧魚跟著叫了一聲,笑著放下手裡的橙汁站起身:“各位失陪,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說完,寧魚頭也不回地往前走,路過門口時,正好旁邊就是程修明:“程醫生,失陪了。”
她正要走,他笑了一聲:“寧…老師真的不再等等?說不定等等會有什麼不期而遇的緣分呢?”
寧魚看著淡定,實則心裡快罵人了,她隻是想避開今天的寧家,也不想去那人的地盤,結果千算萬算,沒算到能撞見這個人!
程修明看見了她,跟厲時雁看見了有什麼區彆??
上次她就去看個病,轉眼這個人就能把厲時雁給找上來。
這會兒,怕是厲時雁就快堵來門口了。
哪門子緣分?
根本就是孽緣!
寧魚沒說話,隻是朝他微微頷首,拔腿就走。
看著人馬不停蹄的背影,程修明挑眉,嘖了一聲。
看著模樣,就是讓和尚開葷的人沒跑了。
他們厲大醫生得多狠啊,能給人嚇成這樣?
寧魚謹慎地沒走大門,她可不想還沒出門就撞厲時雁,問了後門的位置,悄無聲息地去了後門。
珠玉會所,算是京城最雅俗共濟的高級會所了。
下三層,是不限製會員進入的ktv,上三層就是非上流不能入的高級會所了。
上下三層不是同一個入口,也不是同一個出口。
下三層的後門,通往一條小巷子,周圍全是形形色色的酒吧,魚龍混雜。
寧魚剛出後門,就進了條小巷子,也沒敢有多遠,就站在原地打車。
周圍酒吧燈紅酒綠,明暗不清,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很快寧魚就被四個醉醺醺的醉漢包圍:
“從珠玉的後門出來,這麼見不得人,還長得這麼漂亮,不會是上三層的陪酒吧??”
“你看她那身旗袍,開叉都開到膝蓋了,想必在床上是又騷又浪,既然都被貴人們玩過了,再給我們兄弟幾個騎一騎怎麼了??”
四個醉漢滿嘴葷話,打量的目光像是X光一樣,恨不得把寧魚身上的衣服全剝開。
寧魚一陣惡寒,腳步謹慎後退,打算隨時跑回珠玉,珠玉就算是下三層也有安保負責顧客的安全。
她沒跑出去兩步,就被兩兩堵住,全都朝著她撲過來,寧魚舉著手裡的防狼噴霧自衛,卻被堵在了巷子角落。
“砰!!”
一個啤酒瓶垂直從一個醉漢頭上砸下來,酒瓶直接敲碎,玻璃碎片散落一地。
打眼的鮮血頓時汩汩而出。
四個醉漢直接朝著巷子口那道高大頎長的身影瘋狗一樣地撲打過去。
寧魚縮在牆角,那身影逐漸和她記憶深處的少年重合。
他們之間的距離這麼遠,隔著整整八年,又這麼近好像什麼都沒變。
厲時雁打了十年黑拳,和尋常人不一樣,那是衝著死去的,每一拳每一腳都是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要命的地方。
彆說四個,就是十四個醉漢也很難是他的對手。
很快醉漢就被他打倒在地,有一個在他背後,在他看不見的地方,滿臉是血地抓起地上碎了一半的啤酒瓶,眼看著朝厲時雁身上紮過去。
寧魚瞪了眼睛,下意識地反應遠比她的思緒更快。
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,那啤酒瓶已經紮在了她的掌心!
十指連心,鑽心的疼痛從掌心傳來,寧魚臉色一白,就被人接進了懷裡。
厲時雁單手抱著她,一人一腳直接給四個人踹廢了。
殺豬似的慘叫聲把珠玉的安保吸引過來,安保隊長一看厲時雁,嚇得渾身發抖:“五…五爺,您怎麼在這兒?”
“處理乾淨。”厲時雁眼睛都沒眨,強行抱起寧魚就進了珠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