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魚站在原地,情緒有些不受她控製了。
她靠在桌沿,腦海裡不斷回蕩著程修明的話。
7月29…7月29…
她怎麼會忘了這一天?
寧魚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額頭,這一個月以來真的是把她的神經搞得高度敏感,竟然連這一天都忘記了。
8年前的7月29,寧魚毅然決然地和厲時雁分手。
準確來說,提出分手不是這一天,但這一天,是她和厲時雁真正分開的那一天。
程修明嘴裡的控製不住厲時雁是什麼意思?
寧魚暫時想不明白,她眼下最應該最發愁的是,要怎麼從林家老宅這個鐵籠子,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。
她換了身衣服,仔細看了看外麵沒有傭人,一片黑暗,她出東苑的時候,整個人都提心吊膽的。
生怕從哪裡冒出來一個人。
出乎意料的是,寧魚出林家老宅出得很是順利。
竟然路上一個人都沒看見,燈也都暗著。
寧魚好幾次都察覺不對,可轉頭一看,一片漆黑。
她也顧不上其他,反正現在已經出來了,要發現也隻能被發現了,隻能迅速溜走。
西苑。
手下的人走進來彙報:“三爺,看清楚了,是寧魚小姐。”
“哦??”林叔誠挑了挑眉,眼眸中帶著些驚喜,“我還以為…會是彆人…”
手底下的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:“三爺,恕手下多問一句,您為什麼特意吩咐今天傭人早點休息,還以老爺子壽辰的名義讓傭人熄了林家老宅的燈?手下有點想不明白?”
“引蛇出洞很正常,你瞧,這不就讓我們抓到一條蛇?”林叔誠笑得冷,心中顯然已經在謀算彆的事情。
“引蛇出洞…您又何必自己動手,還…誤打誤撞幫了蛇?”
林叔誠看了他一眼,“跟了我這麼多年,怎麼就沒一點長進?既然蛇要出洞,我們順水推舟讓她出去,才能順藤摸瓜不是?”
“您是說??”那手下立馬反應過來。
林叔誠:“彆忘了,今天是什麼日子。寧家一家人滿身銅臭氣,一個暴發戶的家庭,以為學著彆人開了個像模像樣實則不值一提的破公司,又把自己女兒送到大房那傻小子的床上,就能夠成功擠入京城的圈子了。那麼殷勤,讓他們住林家老宅,她們巴不得才對。能讓寧二小姐深夜倉促外出的,如果是男人,那不就好看了嗎?”
“三爺說得是。”
“那你還杵著乾什麼?派人跟上去,彆打草驚蛇,不用動手,隻要查出那男人是誰,說不定還是你們認得的熟臉。”
“是。”
——
南山,顧名思義,位於京城南邊,但因為地形太過陡峭,上山的盤山公路一層又一層,最多的就是大彎和急彎。
這種地形,發展彆的什麼景區都不行,卻是發展賽車區的極好選擇。
很早,就被人包了下來,路一般是很少有人通行的,專門用作賽車路段
當然,京城這種地方寸土寸金,包下南山又建設賽車道可不是小數目,所以門票不可能會便宜。
久而久之,就隻接待一群有錢的貴公子們。
他們玩得野,瘋起來的時候徹夜不眠。
此時京城的燈熄了大半,可南山上卻是燈火通明。
一群公子哥帶著自己的女伴,笑得張狂肆意,奢靡放蕩,紙醉金迷在他們身上提現得淋漓儘致。
賽車引擎聲轟隆隆而過,好像震得整座山都聽得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