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得斷斷續續,醫護人員神色越發嚴肅。
這一槍,剛好打中了心臟。
傅初安安靜看著他,片刻後,嗯了一聲。
“那女孩……”
傅初安思索片刻,沒隱瞞,現在也沒隱瞞的必要,“未婚妻。”
“挺好……”
耗子嘴唇蒼白,閉著眼,“能求你……辦件事嗎?”
“嗯。”
傅初安在醫院人員手忙腳亂的動作中,察覺到什麼。
看著耗子的神色越發複雜,“既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,為什麼還要幫我擋槍?”
耗子扯了扯嘴角,笑得難看。
“我是……真把你當兄弟。”
陸驍不知道,兩人很早之前就見過。
五六年前,他還在地下賭場工作,不小心把酒水弄到了一個大客戶身上。
那客戶輸了錢,心情極度不好,他倒黴,成了那客戶的撒氣筒。
當下就要廢了他一根手指。
當時的他才20出頭,沒見過什麼大世麵,被嚇得尿了,急忙跪下求饒,額頭都磕破了皮,那人也沒打算放過他,甚至更加興奮,丟出一把刀,讓他自己動手,不然今晚彆想出賭場。
走投無路之際,傅初安出現了,就是他贏了那位大客戶。
他說,“張哥,給我個麵子,算了。”
隨後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神,把贏的錢悉數還給了那個張哥。
身邊那個人,他也記得,是周良。
“謝謝。”
他磕頭道謝,周良把他扶起。
傅初安看了他一眼,留下一句“找個正經工作”就走了。
那天之後,他的確離開了賭場,卻沒從事正經工作,在路上遇到了劉威,跟著他做事。
傅初安捂著腹部,片刻後,問道,“從賭場出來,就跟著劉威了?”
耗子詫異,歪著腦袋看他,笑得苦澀。
原來,他認出了自己。
傅初安也是一段時間後才想起來的。
當初他再度出現,一堆人質疑他的身份,尤其是劉威和刀疤,三句話裡邊兩句話都暗指他是條子安排的人。
倒是耗子,一直站在他這邊,一直幫他說話。
他覺得奇怪,在這個地方混的都不是傻子,和劉威作對是什麼下場,耗子很清楚。
但他依舊選擇站自己這邊,這讓傅初安很疑惑,也被動。
有天路過,聽到耗子和小弟們聊天,說在賭場待過一段時間,差點沒了根手指。
然後,他就想起了這號人。
救護車停在最近的醫院,傅初安被送往搶救室。
耗子,沒搶救過來……
傅初安醒來,已經是一天後。
張冉在一旁看著,說古爺等一幫人已經被逮捕。
傅初安看向他的手。
張冉笑了笑,“沒事,古忠良氣急敗壞下給了我一槍,不是什麼大事,養一段時間就好了。”
“耗子呢?”
張冉沉默片刻,“聯係他家人了,說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就行。”
估摸是覺得這兒子丟臉,傳出去不好聽,索性連骨灰都不想要。
一個月後,傅初安出院,說要去辦件事,沒讓人跟著。
他帶著骨灰到了雲南的一個小縣城,敲響了門。
來開門的女人係著圍裙,頭發亂糟糟的,看見他愣了下,“你是?”
“溫林托我過來送樣東西。”
“我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