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說,二爺是有點子惡趣味的。
看著趙瞞這後悔的小表情,他心裡就一陣暗爽。
但看趙瞞以後連守歲人都做不了了,還是心有同情的說道:“瞧這羽陽郡主和吳大伴這副打扮,顯然是從官州那裡出逃而來的。可能靖南王出事了,你小子沒去投效,摻和進去也是對的。”
“不就是神詭道嘛!二爺,那餓祟身上就有一枚神詭令。”
趙瞞當下將自己看到那枚令牌的事,還有和那郡主在馬車上的推斷講給二爺。
一聽神詭道三字,就連外麵駕車的王麻子手裡都一哆嗦,甚至差點鬆開韁繩導致翻車。
二爺聽完之後,臉上也是凝重了幾分,趙瞞帶來的這個消息,確實讓他心中一驚。
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年,他居然又聽到了這個名字。
而外麵則是傳來王麻子帶著哭腔的聲音。
“二爺,這還不上報司辰所?神詭道都出現了,這事咱們平不了呀!我早就說那紅樓子詭異,您乾脆告老,咱爺倆去鄉下享清福,就是乾白事也能糊口啊。何必待在這陽穀縣等死呢!”
二爺聽到王麻子的聲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直接罵道:“去個屁司辰所?特碼的出了事,李鬱那個傻道士隻會過來找我拿主意?老子不跑!我欠國師一條命……這人情不還,老子不安心。”
旁邊的趙瞞眼睛都亮了,他昨晚就發現二爺身份定是不一般,這吳大伴見了二爺都得哆嗦。
自己那麼看郡主,換成其他人,早就被挖眼睛了。
而那吳大伴隻能瞪自己,很明顯是忌憚背後的二爺。
嘁,祁進步和李捕頭還想著抱彆人的大腿。
我有二爺,你們有嗎?
但很快就樂極生悲了,二爺的目光轉向自己開罵道。
“你是吃了喜鵲屎了。樂個嘚啊,我告訴你,要是神詭道的人真來了。咱們可就有大麻煩了!這群躲在暗處裡的老鼠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,依我看官州大饑荒就是他們搞出來的。媽的,最煩這種背地裡搞事的。”
……
回到打更所後,二爺收拾收拾後,給趙瞞做了一頓紅肉。
餓了一夜還有一個上午的趙瞞,宛若昨夜餓屍倒般吃的那是個狼吞虎咽,沒有吃相。
看得旁邊二爺直皺眉頭,二爺敲了敲他旁邊的桌子說道:“你注意點吃相,餓屍倒投胎呀。你這吃相哪家招姑爺的能看上你。”
趙瞞咽下一塊肉,聽著二爺的數落聲,反而覺得很是心安。
他可從來沒有見過二爺這樣關心其他人。
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,頭一次聽到彆人關心你,雖然帶著幾分數落。
但語氣中的關切愛護,又豈是假裝出來的
“婚姻大事,豈能兒戲。我爹娘死了,您教我本事,您就是師傅。我聽師傅安排,師傅讓我娶誰我就娶誰。”
二爺臉色稍霽,然後聽到下一句,他就想把桌子給掀了。
隻聽趙瞞又接著說了一句:“不是郡主級彆的,我不要!”
二爺直接把他的碗和筷子都收走了,然後瞪了他一眼。
“我看你是陰氣入體,腦子裡長了色祟了吧。還郡主呢,老夫當年也隻是偷偷看貴人洗澡。你小子還娶郡主。你娶個蛤蟆吧你。”
“二爺,你怎麼能罵人?”
“罵的就是你這腦袋長色包的玩意兒。”
吃飽喝足後,趙瞞便回到自己那屋躺下。
勞頓了這麼久也該是好好睡覺休息休息了。
這一覺便是一場大夢的開端。
……
“爹爹,我餓……我好餓呀。”
“小布兜彆怕,爹爹這就給你找吃的。”
趙瞞能夠清楚感覺自己是在做夢,他看到一個男人告彆自己的女兒出去找吃的。
看來這夢是官州時候的記憶。
官州饑荒於三個月前爆發,明明是大盛朝南方諸州之中最為富庶的一地,卻連續兩年顆粒無收。
本來朝廷以為隻是普通的旱災,撥款賑災即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