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傘下冒雨前行的林成陽，抬手拿出一包煙，朝嘴裡丟了一根，淩霜葉機敏地掏出火機把煙點上。
來到滿麵陰沉的沈萬天身前。
林成陽朝他臉上吐了個煙圈。
桀驁目光再掃過他身邊十餘個武館，全都是先天境之下，就連所謂泰山北鬥大宗師境的北鬥境，也就隻有李鶴一人。
就連剛才被打成野狗的兩條，都是超越先天境的天人合一武者，這讓林成陽覺得無趣。
沈萬天看到他那雲淡風輕的臉色，內心怒火翻騰，雖說驚懼林成陽實力，但這一次他底氣十足，畢竟身邊都是江湖高手。
加上喪子之痛，讓他無法理智。
“林成陽，你知道你乾了什麼嗎？”沈萬天口中發出嚴厲質問，“你可是殺了我沈萬天唯一的兒子，新泰是我唯一的兒子啊！”
他攥緊雙拳，眼睛充血瞪著他。
林成陽收斂笑意，一本正經。
“那你又乾了什麼？一年前我林氏三十八口人，一夜之間被滅門，甚至我三位兄長也在邊境被陷害身死，要知道我林家是積善之家，世代忠良，從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，他們何其無辜？”
沈萬天目光頓時一震。
“你竟然知道了？”
他眼神一轉。
“這麼說，一定是那個缺了條手臂的老管家，向你透露了這些東西，早知就該翻遍全城，把你林家趕儘殺絕！”
“看，說起殺人的時候，你比我還果斷。”
林成陽突然嗤笑一聲。
“不說這秦城，哪怕是這世上，該殺未殺之人也是滿坑滿穀，因此你死一個兒子算得了什麼，活該罷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沈萬天自知理虧，他無法多說什麼。
隻能後退幾步，對天青館主李鶴求助。
“李館主，此人手段凶殘，滿口胡言亂語，請你幫我把他滅口……不，幫我報喪子之仇！”
“好說好說。”
李鶴也站了出來。
他看著桀驁不馴的林成陽。
老人一身中山裝，負著手連連搖頭，他擺出宗師氣度教訓道：“年輕人，太過氣盛可不行，這江湖不是打打殺殺，而是人情世故。”
“你一點規矩都不講，不管你有什麼冤屈，我這樣的老前輩，也不好幫你開口說話。”
“那我也隻能勉為其難，教訓你一頓了。”
林成陽聞言把煙頭往地上一丟。
“年輕人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？”
“嗬嗬，不知天高地厚！”
李鶴已經打算動手。
其實他看不出林成陽的武道境界，隻能勉強看出，他應該擁有不俗武道境界，但無論如何，他還是太年輕了。
而且，他們這裡人多勢眾。
林成陽就來了兩個人。
這有什麼好怕的？
單挑打不贏，大不了群毆。
林成陽兩個人，還有一個女孩子，怎麼可能贏得了他們？
李鶴上前一步，鼓動身上氣血，那身中山裝下的肌肉，竟然也在瞬間隆起，看起來已經上了年紀的李鶴，此刻仿佛返老還童。
像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精壯青年。
老者臉上掛著得意之色。
“我練的是天青師祖所傳橫練功法，叫做金剛鍛體功，雖說還沒有修煉出真氣，但一身金剛勁氣，亦可達到金剛不壞境界！”
“年輕人，我先讓你三招。”
“三招之內，你若能破我金剛之軀，我便認輸，你看如何？”
李鶴紮穩了馬步，說話時聲音嗡鳴，就像是音波在胸腔裡來回震蕩一樣，確實頗有高手氣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