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幾名身形健碩的黑衣保鏢,就像拖麻袋一樣,將三個渾身泥汙的男人拖了進來,重重丟在地上。
其中一個男人涕淚橫流,連滾帶爬地撲向薛老太爺的腳邊,哭嚎道:
“爺爺!爺爺救命啊!他們、他們逼我們喝臟雨水!吃泥巴土!爺爺救救我們啊!”
薛老太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,猛地看向徐斯禮:“你!你們不是隻有兩輛車嗎?”
他明明從徐斯禮踏入東城的一刻就派人監視住了他們,怎麼會連他帶了這麼多保鏢都不知道……不對!
這些保鏢又是怎麼出現在薛家的?!他為什麼也不知道?!
薛老太爺看向管家,管家也不知道啊!沒有任何動靜啊!
“……”
薛老太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,維持了半天的老謀深算,沒想到壓根就沒摸到徐斯禮的底!
徐斯禮的深藏不露,著實是給了薛家人一些震撼。
他雙腿隨意地交疊,語調淡淡,卻落地有聲:“兜圈子也兜夠了,聊點正事吧。”
……
時知渺從洗手間出來,對等在門外的傭人說:“我先不回正廳了,我可以在這園子裡隨便看看嗎?”
傭人恭敬地欠身:“當然可以,徐太太您請自便。若是要回正廳,沿著這條路走到第一個路口,左轉便是。”
“好,謝謝,你去忙吧。”
傭人便先離開了。
時知渺隻是想給他們談話的時間,對看風景沒什麼興趣。
何況薛家這個花園也不好看,有種用繁花似錦掩蓋行將就木的既視感。
她隨意地走著,忽然注意到那邊有一扇彩色的玻璃窗,倒是很漂亮,她走了過去,想看得更清楚一些。
就在她靠近那扇窗時,裡麵卻傳出了薛老太爺的聲音:
“……既然徐大少爺貴人事忙,我們也不好再耽誤你的時間。老朽鬥膽,先問徐少爺兩個問題,不知徐少爺可否紆尊降貴,賞臉答一答?”
接著是徐斯禮那辨識度極高的嗓音,聽起來散漫,其實是冷淡:“薛老爺子這話說的,真是折煞我了。說來聽聽。”
時知渺不知道他們從正廳轉到這裡來談話。
但既然聽到了,她也不會走——她本來就是為了弄清楚,徐斯禮和薛昭妍的來龍去脈才來的東城。
薛老太爺的聲音陡然拔高:
“第一個問題!當年帶著我薛家女兒昭妍私奔的人,是不是你徐大少爺?!”
“第二個問題!跟昭妍生下那個叫芃芃的野種的人,是不是你徐大少爺?!”
門外,時知渺呼吸一窒,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。
門內,徐斯禮一句話駁回:“這種問題我‘降貴’不了,不回答。”
話音剛落,一道纖細的身影便從側門衝了出來!
薛昭妍臉上淚痕交錯,撲通一聲跪在薛老太爺麵前,哭著說:
“爺爺,爺爺!我知道錯了!我認罰!”
“你們想怎麼處置我都可以!我絕不反抗!隻要你們放了芃芃,芃芃她才三歲啊,她從出生起就患有心臟病,短短三年做了兩次手術,她已經活得這麼辛苦了,你們就把她還給我吧,我求求你們了……”
薛家那位脾氣暴躁的三叔,立刻嗬斥道:
“這就是祖宗給你的懲罰!讓你不知廉恥無媒苟合未婚先孕,把我們薛家的臉都丟光了!所以你的孩子才會有這種報應!”
徐斯禮神色冰冷:“要是真有報應這種東西,你對一個小孩子說話這麼惡毒,想必一定會有‘福報’。”
三叔:“你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