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陳紓禾不是支持徐斯禮——她可是頭號黑粉,支持誰都不可能支持徐狗子。
她就是想知道他能為了時知渺做小伏低到什麼程度?
某種程度上來說,他能做到的程度,就是時知渺對他的重要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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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周五,時知渺出門診,一如既往的忙碌。
她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,按下叫號器,接上午的最後一位病人,叫張建國。
診室的門被推開,進來的卻不是時知渺有印象的那位老先生,而是——
徐斯禮。
“……”
他笑眯眯地反手關上門,動作自然得仿佛是進了自己家。
時知渺臉色一冷:“出去,我還有病人。”
徐斯禮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,他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,眉眼彎彎,跟隻笑麵狐狸似的。
“張大爺嘛我知道,他是來複診開藥的,沒什麼大問題,我跟他商量,他下午再來,他這個號我買了。”
“醫院的號不允許轉讓,換人就作廢,你這個號沒用了。出去。”
徐斯禮一臉虛弱地說:“可我也是病人啊,病人都來到你麵前了,時醫生還要見死不救嗎?”
時知渺麵色寡淡:“我是心外科,風寒感冒,左轉掛呼吸內科。”
“我就是來看心臟的。”徐斯禮認真地道。
“時醫生用你的聽診器聽一下就知道了,我最近很不對勁,我甚至懷疑咱們家是不是有遺傳性心臟病,還打電話問了叔叔姑姑有沒有類似的情況?”
他苦惱無奈的神情太過真實,說話又一套一套的,時知渺狐疑地看了他兩眼:
“演戲?”
徐斯禮皺著眉:“咱媽心臟就不好,我可能是被遺傳了。”
梁若儀前幾年做過心臟搭橋手術。
時知渺聽他連梁若儀都搬出來了,半信半疑地拿出聽診器,起身走近他。
徐斯禮穿的是襯衫,他非常利落地解開了扣子,將整片胸膛都露了出來。
時知渺握著聽診頭要貼上去,卻見他的胸肌隨著呼吸時胸口的起伏而起伏著。
她的手停頓了十分之一秒……又若無其事地將聽診頭貼上去。
聽了兩分鐘,微微皺眉:“心率頻次、節律規則,以及心音都沒什麼問題。你說的不舒服,是什麼樣的?”
徐斯禮認真道:“就是感覺心臟沒了的樣子。”
“心臟像沒了……那是心動過緩,心律不齊?但你沒有這些情況。”時知渺蹙眉思索。
“那是心力衰竭?心臟的泵血功能減弱,各器官組織供血不足,就會有‘心臟沒了’的錯覺,這種情況往往會伴隨著氣短、乏力和水腫的症狀,你有嗎?”
徐斯禮心想,什麼叫拋媚眼給瞎子看,這就是。
他歎了口氣:“就是覺得,每天回到家,樓上樓下都是空蕩蕩的,你不在,蒲公英也不在,隻有我一個人。”
“我想你們了。”
時知渺愣了一下,才反應過來,自己又被他耍了!
她的神情迅速冷卻:“徐斯禮,裝傻充愣有意思嗎?還是說,薛昭妍母女那出戲唱完,你覺得無聊,又想開新的劇本?”
徐斯禮慢吞吞又委屈屈:“渺渺,你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理了?這件事,我們那天晚上不是已經說開了,翻篇了嗎?”
時知渺冷笑:“你夢裡的翻篇嗎?”
徐斯禮精準地指出來:“我當時去抱你,你都沒有推開我,要不是陳紓禾那條破短信,我們已經和好了。”
“你當時仗著自己生病賣慘,用苦肉計,彆以為我看不出來!”
“哦?”
徐斯禮抓住她話裡的漏洞,“你看出來了還讓我抱你,不就是願意原諒我的意思嗎?那麼那件事就是翻篇了的舊賬。”
時知渺被他的詭辯氣笑,清冷的眸子染上一層薄怒:
“你到底想乾什麼?恐嚇我的律師,撕毀我的協議,送早餐就算了,還跑到門診來騷擾我,你是雙重人格嗎?忘了那天晚上你也咬牙切齒地說我沒有心?”
徐斯禮坐在椅子上,抬起頭看她,他的臉色其實還有些蒼白,感冒還沒完全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