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媽家儲藏室彌漫著灰塵和陳年舊物的味道。趙公明、蘇小窮、哮天犬三人?)裹著從犄角旮旯翻出來的、帶著樟腦丸味的舊衣服——趙公明套了件過大的工裝外套,蘇小窮穿著件褪色的碎花棉襖,哮天犬則被強行塞進一件舊毛衣它抗議無效),形象滑稽又透著心酸。
劫後餘生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襲來。趙公明靠著冰冷的牆壁坐下,感受著體內那九縷香火在緩慢地滋養著乾涸的神力源泉,帶來一絲絲微弱的暖意,但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沉重。王大媽家黑洞洞的門框像一張巨大的嘴,吞噬著所有人的希望。
“王大媽……”趙公明聲音乾澀,“您放心,凡管局說了有賠償,房子一定能修好的。”
王大媽坐在一個小馬紮上,抹著眼淚,歎了口氣:“修是能修,可這心……懸著啊。那鬼東西……萬一再來……”她眼神裡充滿了恐懼。
“不會的!凡管局都把它吸走了!渣都不剩!”蘇小窮連忙安慰,雖然她自己心裡也沒底。
“汪!再來本大爺還咬它!”哮天犬齜著牙,但想到那粘稠的綠色汁液,又嫌棄地呸了兩口。
就在這時,樓道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議論聲。接著,儲藏室那扇薄薄的門被敲響了。
“老王家的?小趙?在嗎?”是社區民警老王的聲音,還有幾個熟悉鄰居的嗓音。
王大媽趕緊擦擦眼淚,起身開門。
門外站著老王,還有幾個平時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,以及……被兩個鄰居攙扶著、臉色依舊慘白但眼神複雜的包租婆。鄰居們手裡拿著些東西:幾袋米麵,幾桶油,幾床乾淨的舊被褥,甚至還有一小籃子雞蛋。
“老王?大家夥兒……這是?”王大媽愣住了。
“老王家的,遭了這麼大的災,大家夥兒都聽說了。”老王一臉關切,“東西不多,是點心意,你們先湊合著用。”他把一袋米遞了過來。
“是啊是啊,王大媽,彆怕!房子塌了大家幫!這是我家剛買的油,你先用著!”一個熱心大媽把油桶塞到王大媽手裡。
“這被子是乾淨的,你們晚上蓋……”
“雞蛋補補身子……”
鄰居們七嘴八舌地說著,把帶來的東西堆在儲藏室門口不大的空間裡。小小的儲藏室門口,瞬間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暖意。
王大媽看著眼前的東西和一張張熟悉關切的臉,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,這次是感動的:“謝謝……謝謝大家夥兒!謝謝……”
趙公明和蘇小窮看著這一幕,心裡也湧起一股暖流。這就是社區,這就是煙火人間最樸素的守望相助。
老王的目光落在趙公明和蘇小窮身上,帶著讚賞:“小趙,小蘇,還有這條狗,我都聽說了!關鍵時刻,是你們衝在前麵,護住了老王家的安全!特彆是你,小趙,我聽王大媽說了,是你家狗先撲上去引開那怪物的!好樣的!見義勇為!”
“對!小趙是咱們社區的守護者!”一個老大爺豎起大拇指。
“小夥子不錯!還有這丫頭,看著文文弱弱,關鍵時刻也敢上!”一個大媽誇讚蘇小窮。
“這狗也好!通人性!是條好狗!”有人摸了摸哮天犬的腦袋它得意地昂起頭)。
“守護者”?趙公明聽著這個稱呼,感受著鄰居們真誠的目光,再看看旁邊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蘇小窮和尾巴快搖上天的哮天犬,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。不是高高在上的財神爺,而是被煙火氣包裹的“守護者”?這感覺……似乎也不錯?
他下意識地“內視”腦海中的任務麵板。果然!那個“福德正神土地類)神職雛形特質”的隱藏轉化路徑,進度條竟然從0.01……微微跳動到了0.5!雖然依舊少得可憐,但這實實在在的增長,卻是源於鄰居們真心實意的認可和感激!
就在這時,一直沉默的包租婆,在鄰居的攙扶下,往前挪了兩步。她看著趙公明,嘴唇哆嗦了幾下,眼神複雜,有恐懼,有後怕,似乎還有一絲……難以言喻的感激?畢竟,要不是趙公明他們吸引了藤蔓的注意力,她可能就被勒死了。
“趙……趙鐵柱……”包租婆的聲音沙啞,帶著前所未有的低聲下氣,“之前……是我不對。催租催得急……說話也難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