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桀桀桀……把你們的希望……統統獻祭!”被邪穢徹底侵蝕的“老馮”發出非人的怪笑,枯瘦扭曲的手指纏繞著粘稠的黑氣,如同從深淵伸出的鬼爪,帶著刺骨的陰寒和汙穢的詛咒,猛地抓向搖搖欲墜的蘇小窮!
“小蘇!”趙公明目眥欲裂!他體內的十縷香火金光在剛才的穢氣對抗中已消耗大半,此刻強行催動,光芒卻如同風中殘燭!他猛撲過去,想用自己的身體擋在蘇小窮麵前!
但太慢了!
那汙穢的鬼爪,裹挾著陳阿婆數十年拾荒積攢的絕望、筒子樓沉澱的怨毒、以及那邪物本身吞噬的無數負麵詛咒,已近在咫尺!蘇小窮胸前的悲憫徽章爆發出最後一絲微弱的抵抗光芒,瞬間被黑氣吞噬!她臉色慘白如紙,身體僵硬,仿佛靈魂都要被那純粹的汙穢凍結!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!
“汪嗷——!!”
一聲淒厲、痛苦卻又帶著無儘狂暴怒火的狗嘯,如同驚雷般炸響!
是哮天犬!
它那蘊含破邪神力的犬牙,還深深嵌在抽搐的肉瘤裡!腥臭粘稠的汙血噴濺了它一身,腐蝕著它的皮毛,發出滋滋的聲響!劇痛鑽心!但更讓它狂怒的是那邪穢意念對老馮的侵蝕和此刻對蘇小窮的絕殺!
忠誠!
守護!
還有……雞腿的承諾!
三種情緒如同火山在哮天犬體內轟然爆發!它那源自神犬血脈深處的、遠比趙公明和蘇小窮更加古老和強大的守護意誌,被徹底點燃!
嗡——!
一股璀璨奪目、如同熔融黃金般的熾烈神光,猛地從哮天犬體內爆發出來!那光芒如此熾熱、如此純粹、帶著一種撕裂黑暗、焚儘汙穢的無上威嚴!瞬間將它全身籠罩!噴濺在它身上的汙血如同遇到克星,瞬間汽化消失!它周身被腐蝕的皮毛,在神光中飛速愈合、重生,變得更加油亮堅韌!
“孽障!敢動本大爺罩著的人?!”
哮天犬的咆哮不再是狗吠,而是如同九天驚雷!它猛地扭頭,狗眼中燃燒著實質般的金色火焰,死死鎖定那隻抓向蘇小窮的汙穢鬼爪!
時間,仿佛在這一刻凝固。
趙公明撲出的動作停滯在半空。
蘇小窮絕望的眼神中映出那金色的光芒。
“老馮”抓出的鬼爪,距離蘇小窮的咽喉,僅剩毫厘!
“破——邪——!”
哮天犬喉嚨裡滾出兩個如同神諭般的古老音節!它沒有鬆口放棄肉瘤,而是猛地將頭一甩!那團被它犬牙貫穿、仍在抽搐的暗紅肉瘤,如同一個巨大的、惡心的流星錘,被它狂暴的神力狠狠掄起!
呼——!
帶著腥風血雨!帶著刺耳的破空聲!那團巨大的、散發著無儘汙穢的肉瘤,被哮天犬用最野蠻、最直接的方式,狠狠砸向了……“老馮”伸出的那隻汙穢鬼爪!
噗嗤——!!!
如同燒紅的烙鐵插入腐肉!如同聖光灼燒惡魔!
肉瘤與鬼爪猛烈碰撞!蘊含其中的汙穢詛咒與纏繞鬼爪的黑氣瞬間交融、湮滅、又如同兩種劇毒物質混合般,爆發出更加恐怖的毀滅性能量!刺眼的暗紅與漆黑的能量亂流瘋狂炸裂!整個狹小的樓梯間如同被投入了攪拌機!堆積如山的垃圾被狂暴的能量撕扯、粉碎、化為齏粉!
“呃啊啊啊——!”被雙重汙穢反噬的“老馮”發出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!他那隻鬼爪連同半條手臂,在肉瘤與自身邪穢的恐怖對撞中,如同被投入強酸的蠟燭,瞬間消融、汽化!他身體表麵的黑氣劇烈翻滾、潰散!那雙純黑的眼瞳中,屬於老馮本身的、被深埋的痛苦和掙紮,如同溺水者般,猛地掙紮著透出一絲!
“就是現在!老馮!醒過來!!”趙公明抓住這千載難逢的間隙,用儘全身力氣嘶吼!他體內的十縷香火不顧一切地燃燒,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、帶著他“守護官”身份所凝聚的龐大社區願力的精神衝擊,狠狠撞向“老馮”眼中那絲掙紮的光!
“守住本心!想想張大爺!李阿姨!想想這煙火人間!!”
“煙火……人間……”老馮眼中那絲微弱的光,如同風中殘燭,在趙公明蘊含社區眾生願力的衝擊下,在自身被邪穢侵蝕的巨大痛苦中,劇烈地搖曳著。他腦海中,不受控製地閃過畫麵——
是小廣場上笨拙起舞的張大爺和溫柔的李阿姨……
是周衛國老人指著亡妻照片時,那刻骨銘心的痛苦與執念……
是吳金花阿婆對“一個窩”卑微又絕望的祈求……
是孫家父子在困獸之鬥中流下的血淚……
還有……自己那根本命紅線,搭在陳阿婆手腕上時,感受到的那一絲微弱卻真實的、屬於生命本身的……渴望!
這些畫麵,這些屬於人間最底層的、掙紮的、痛苦的、卻也帶著微弱光亮的煙火氣息,如同最純淨的甘泉,衝刷著他被雙重汙穢侵蝕、幾乎沉淪的心神!
“啊——!!”老馮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!這咆哮不再是邪魔的怪笑,而是充滿了屬於他自己的、掙脫枷鎖的極致痛苦!他眼中那純黑的邪穢如同破碎的琉璃,片片剝落!露出了下麵布滿血絲、卻終於恢複了一絲清明的痛苦瞳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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噗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