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方殘留能量?陰煞?弩箭?
勿激化矛盾?
9527眼底深處,那如同寒潭般的冰冷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。他緩緩抬起頭,再次看向老張。眼前這個笑容可掬、滿身汗味的廣場舞領隊,此刻在他眼中,卻籠罩上了一層難以言喻的神秘感。
“張領隊,”9527的聲音依舊冷硬,但那股咄咄逼人的殺氣卻收斂了大半,“你的話,我們會記錄在案。但現場情況複雜,這位隊員的傷勢,這條犬類的異常體征,以及蘇專員的能量波動,都需要進一步調查取證。請你們所有人,包括這條狗,暫時留在原地,配合我們……”
“哎呀!配合!一定配合!”老張不等他說完,立刻拍著胸脯保證,隨即又換上那副“為民請命”的焦急表情,“不過領導啊,您看這傷員……”他指著地上哀嚎的隊員和老馮,“一個血流不止,一個昏迷不醒,氣息都弱了!這要是等您慢慢調查取證……萬一……我是說萬一啊,出了人命,這責任……可不好擔啊!咱們是不是……先把人送醫?救命要緊啊!調查可以慢慢來嘛!我們‘和諧之家’就在這兒,跑不了!您說是不是?”
他句句在理,字字扣著“人命關天”的大義。尤其是提到“責任不好擔”,精準地戳中了凡管局這類機構最敏感的神經——程序正義與重大事故的平衡。
9527沉默了。他冰冷的目光再次掃過地上自己隊員的慘狀和老馮灰敗的臉,又看了看通訊器上那條“勿激化矛盾”的指令。幾秒鐘的權衡,如同漫長的世紀。
終於,他緩緩開口,聲音像是從冰窖裡擠出來:“傷者,立刻送醫救治。由我方人員陪同。”他指了指那名未受傷的隊員,“你,跟車,全程監護取證。”他又看向趙公明和蘇小窮,“趙守護官,蘇專員,在傷者情況穩定前,請暫時留在社區活動中心範圍內,隨時配合後續調查。至於……”他的目光最後落在齜牙咧嘴、狗嘴染血的哮天犬身上,冰冷的殺意一閃而逝,“這條具有嚴重攻擊性的異常犬類……”
“哎!領導!這狗可不能處理啊!”老張立刻接話,語氣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……警告?“這可是我們社區特聘的‘安全巡視顧問’!有正式津貼的!雖然看著是條土狗,可通人性著呢!今晚筒子樓那邊鬨騰,它可是第一個發現的!立了大功!您看它脖子上那牌子,老王給做的!您處理了它,我們社區的安全巡視工作可就癱瘓了!街坊鄰居也不答應啊!”他一邊說,一邊悄悄給趙公明使了個眼色。
趙公明心領神會,立刻上前一步,強打精神,對著9527鄭重說道:“隊長同誌,哮天犬襲擊貴方隊員,事出有因,責任在我監管不力!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!但請給它一個機會!它今晚在筒子樓清除汙染源時也受了傷,消耗巨大!剛才純屬護主心切的本能反應!我以‘和諧之家’守護官的身份保證,一定嚴加看管!絕不再犯!若再有差池,我趙鐵柱,任憑處置!”
“汪!”哮天犬似乎也聽懂了,雖然依舊齜牙,但低吼聲收斂了一些,狗眼裡閃過一絲“本大爺認栽”的憋屈。
9527看著這一唱一和,再看看老張那深不可測的笑容和趙公明眼中的決絕,又想到通訊器裡“第三方襲擊者”的線索……最終,那冰冷的殺意緩緩斂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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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!”他重重哼了一聲,算是默認,“看好你的狗!在最終調查結論出來前,它若有任何異動,就地格殺!”他不再廢話,對那名未受傷的隊員下令:“你,帶傷員上救護車!其他人,封鎖現場,取證!”
他最後深深看了一眼老張和趙公明,那眼神複雜難明,轉身大步離開。背影依舊挺拔冷硬,卻少了幾分必殺的鋒芒。
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。老馮和那名被咬傷的隊員被抬上擔架。蘇小窮被允許陪同老馮上車。趙公明和哮天犬留在原地,看著凡管局的人用儀器掃描現場、拍照取證。
老張拍了拍趙公明的肩膀,臉上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廣場舞領隊笑容,聲音卻壓得極低,帶著一絲隻有兩人能懂的深意:
“釘子紮得深,風浪就大。筒子樓的水,渾著呢。把根須紮進土裡,彆急著冒頭。還有……管好你的狗,下次咬人,記得擦嘴。”
說完,他哼著不成調的《荷塘月色》,晃著毛巾,優哉遊哉地走出了“和諧之家”,仿佛真的隻是路過,跳完舞順便進來串了個門。
留下趙公明,攥著染血的守護官徽章,看著窗外遠去的救護車尾燈,再看看身邊舔著爪子、一臉“本大爺沒錯”的哮天犬,以及滿屋狼藉和凡管局冰冷的取證燈光……
這一夜的血火,暫時被玉帝化身的廣場舞步按下了暫停鍵。
但風暴,遠未平息。
筒子樓的渾水,才剛剛開始攪動。
而“和諧之家”的根,必須紮得更深,更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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