濱河社區棋牌室,煙霧繚繞如同仙境尼古丁版)。空氣裡混雜著廉價煙草味、汗味、劣質茶水味,以及一種更為濃烈的、名為“輸贏怨念”的酸腐氣息。房間正中最顯眼的位置,懸掛著一塊紅底金字的木匾——“天胡”。匾額本身已顯陳舊,金漆剝落,但最刺眼的,是左上角一道深深的、如同被利爪撕裂的斷痕。
此刻,這塊象征至高運氣的牌匾下,正上演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。牌桌四方,劉胖子剛轉運版)、張大爺輸光退休金版)、李嬸孫子考第一膨脹版),還有一位麵生的麻友眼神陰鷙,號稱“杠上開花王”),四人戰況正酣。
“碰!”劉胖子肥手拍桌,震得茶杯亂跳,唾沫星子橫飛,“東風!老子杠的就是你這張東風!讓你上把截胡老子!”
“杠?”張大爺冷笑,山羊胡氣得直翹,“老子偏不給你杠!八萬!單吊!有本事你杠啊!”他重重打出八萬,眼神挑釁。
“哎喲喂!兩位大哥!和氣生財嘛!”李嬸試圖打圓場,手裡卻偷偷摸向牌堆,“自摸!清一色!給錢……呃?誰碰我牌了?!”她摸牌的手被“杠上開花王”陰惻惻地按住。
“李大姐……你這手……不乾淨啊?”杠上開花王聲音沙啞,如同砂紙摩擦,“碰?我讓你碰!”他猛地一甩手,一股無形的、混合著猜忌、輸紅眼的怨毒氣息,如同陰風掃向李嬸和牌匾!
牌桌上方,那“天胡”牌匾的斷痕處,仿佛感應到了這股濃烈的“杠精鬥氣”,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!一股更加陰冷、粘稠、充滿了“胡不了”、“點炮王”怨念的灰黑色氣息,如同毒蛇吐信,從斷痕中絲絲縷縷滲出,反過來滋養著牌桌上的戾氣!惡性循環!
躲在窗外、捏著玉帝收音機的趙公明,感覺腦仁嗡嗡作響。土地像最後啃出的坐標,福星裂痕的本體,就藏在這“天胡”斷角裡?可這哪是牌匾?這分明是“杠精怨念”的充電寶!那群牌搭子不是打牌,是在給這裂痕“喂食”!
“汪!味兒衝頂了!”哮天犬狗鼻子緊貼窗縫,眼淚汪汪,“斷角裡……福星碎片的‘甜’味兒……快被‘胡不了’的餿味兒醃透了!還有這群人的……‘輸錢酸’、‘贏錢狂’、‘猜忌毒’……像……像一壇子泡了十年臭襪子的老陳醋!”
趙公明心一橫,故技重施!他整理了一下從劉胖子那裡借來的、沾著鳥糞和油漬的花襯衫偽裝用),深吸一口混合著煙臭的“鬥氣”,猛地推開棋牌室的門!
“呔!牌匾蒙塵,怨氣滋生!何方妖孽,竟敢汙染‘天胡’聖地!”趙公明聲音洪亮,帶著“土味天師”的腔調,手指直指牌匾斷角,“本座乃財神座下‘摸金手’!特來淨化此匾,重續天胡氣運!”
牌桌瞬間死寂。
四雙通紅的眼睛齊刷刷掃過來,如同四把沾血的刮刀。煙霧都凝固了一瞬。
“財……財神?”“杠上開花王”眯起陰鷙的眼睛,上下打量著趙公明那身油膩的花襯衫,嘴角勾起一絲嘲諷,“摸金手?摸骨看相的吧?怎麼?看出老子這把要杠上開花了?”
“哼!裝神弄鬼!”輸急眼的張大爺一拍桌子,“天胡牌匾鎮場子!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!老子剛摸到一張好牌!被你嚇跑了!賠錢!”
“對!賠錢!”劉胖子輸錢又輸人假牙被搶事件),怨氣正盛,跟著起哄。
李嬸則眼神閃爍,偷偷把剛摸到的好牌藏進袖子。
“諸位!稍安勿躁!”趙公明強作鎮定,試圖靠近牌匾,“此匾斷角,已成怨氣巢穴!再不淨化,爾等牌運……”
“牌運?”杠上開花王猛地打斷,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煽動性,“我看是你想壞了我們的風水!斷角怎麼了?那是歲月的沉澱!是牌匾的勳章!兄弟們!護匾!護我們的牌運!”
“護匾!護牌運!”輸紅眼的三人如同打了雞血!剛剛被打斷的牌局戾氣不僅沒散,反而在“護匾護運”的信念加持下,瞬間沸騰、凝聚!劉胖子輸錢的憋屈、張大爺被截胡的憤怒、李嬸藏牌的猜忌、杠上開花王陰鷙的怨毒……四股濃烈到實質的“杠精鬥氣”,混合著牌匾斷角反饋的“胡不了”怨念,如同四道咆哮的灰黑色惡龍,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,朝著門口的趙公明狠狠撞去!
轟——!
趙公明隻覺得四股混合著煙臭、汗酸、輸錢怨毒和“杠精”執念的磅礴巨力迎麵撞來!他身上的花襯衫嗤啦一聲被氣勁撕裂,臉上麻點如同被針紮,腳下如同踩了香蕉皮,身不由己地倒飛出去,“砰”地一聲撞在走廊的自動麻將機上,嘩啦啦震落一堆麻將牌!
“哎喲!”趙公明揉著撞疼的腰,齜牙咧嘴。這“杠精鬥法”……比老乾部的內力還蠻橫不講理!
“汪!硬骨頭!比劉胖子的腳還臭!”哮天犬躲在他身後,狗眼警惕。
眼看計劃再次破產,牌桌上的四人重新摸牌,眼神更加凶狠,看都不看門口的“跳梁小醜”,牌匾斷角處的灰黑氣息更加濃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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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趙公明一籌莫展之際!
“社……社恐……支援……快……快頂不住了……”一個帶著哭腔的意念從走廊儘頭傳來。
隻見老馮不知何時也跟來了,縮在堆滿廢棄麻將桌的角落,隻露出半張慘白的臉和一隻抖成帕金森的手。他手裡,沒有筆,沒有本,而是……一大團瘋狂蠕動、閃爍著暗紅和灰黑光澤的……月老紅線!這些紅線如同擁有生命的觸手,正在他手中艱難地編織、纏繞成一個……巨大的、半透明的、如同灌腸衣般的……口袋?!
“紅……紅線香腸衣……”老馮的聲音抖得不成調,“灌……灌‘怨念露珠’……封……封鬥氣……做……做彈……”
趙公明瞬間明白了!老馮的意思是,用這紅線編織的“香腸衣”,灌入“和諧之家”剛產的“職場怨念”露珠那灰黑色帶“喪氣”的玩意兒),做成能封存“杠精鬥氣”的容器!再用這“鬥氣彈”去中和牌匾斷角的怨念!
“乾了!”趙公明眼中閃過狠色,一把搶過那團還在蠕動的紅線“香腸衣”,觸手冰涼滑膩,帶著濃烈的社恐怨念。他給哮天犬使了個眼色。
“汪!看本大爺的!”哮天犬心領神會,猛地竄出,對著牌桌上剛摸完牌、準備新一輪鬥法的四人,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、帶著極致嘲諷的狂吠:“汪嗷——!一群菜雞!牌都摸不明白!回家玩泥巴去吧!”
“死狗!”
“宰了它!”
“老子的杠上開花!”
四人果然被徹底激怒!剛剛凝聚的“護匾”意誌瞬間轉化為被狗嘲的狂暴怒火!四股比之前更猛烈、更渾濁、帶著輸錢血本無歸戾氣的“杠精鬥氣”,混合著牌匾斷角噴湧而出的“胡不了”怨念,如同決堤的汙穢洪流,朝著哮天犬和牌匾斷痕處瘋狂轟去!灰黑色的氣浪翻滾,斷角處的光芒劇烈閃爍!
就是現在!
趙公明如同離弦之箭再次衝入棋牌室!無視了四人驚怒的目光和撲麵而來的汙穢氣浪!他手中那團蠕動的紅線“香腸衣”猛地張開袋口!同時,他掏出幾瓶“職場怨念”露珠灰黑色喪氣版),如同開香檳般,一股腦全倒了進去!
嗤——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