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大世子走的很瀟灑,坐在院子裡仰頭看向三樓那盞亮起的燈火。
要是換做尋常女子估計這會都還在屋內抱頭痛哭,任何家姑娘能受如此屈辱,不過能跟在蕭無明身旁的姑娘可都不是尋常人。蕭無明前腳趕走,後腳穿戴整齊的穆容英就徑直走向三樓,麵容冷淡,看都沒看蕭大世子一眼。
幽幽一歎,蕭無明此刻是當下和褲下都很憂傷呐。並非自己是什麼聖人君子,換句話而言,沒喊他一句大紈絝,登徒子就已算不錯,尤其是麵對穆容英這等尤物,就算是藏身在煙花勾欄處,見慣嬌嫩如花朵般的姑娘的蕭無明,也自認不一定能把持的住。
可惜的是,如今自己剛踏入武道,還得潔身自好為好。修煉修煉,武夫三境練筋骨皮,後三境練一口氣。據說昔日有道教老神仙一氣行萬裡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不過自己體內一口氣尚未完全形成,就要泄出。
這可不是什麼好事。
按照蕭無明脾性而言,要麼自己不踏入武道,要麼怎麼都要混出一個名堂來。
想到這,蕭無明的手不自覺搭在劍柄上。
自從看了李寒舟那凝劍破甲三十餘的場景,那柄以雨水凝成的水劍就從他腦海中揮之不去,還有寧一語的鏽刀,雖說按照江湖修為劃分,灰袍刀客距離青衫劍客還有段距離,不過就拿對刀的感悟而言,就算沒個江湖前十,也有前五十吧。
蕭無明起身伸了伸懶腰,瞧見正好開窗透風的穆容英。
兩人對視一眼,前者露出招牌壞笑,後者眨了眨眼,又縮回腦袋,順道“啪”一聲將窗又管關上。
得。
還在氣頭上。
蕭無明啞然失笑,不過眼下可沒多少時間能留給他與其打鬨。
站在院子中央,年輕白衣緩緩閉上雙目,同時腦中不斷回憶李寒舟先前的那一劍。
屏息凝神,在白衣飄蕩即將落下時,他抽出腰間的白劍,按照李寒舟那雨幕中的出劍軌跡,連試好幾下,皆隻是平淡出劍,平淡收尾,毫無劍意可言。深吸一口氣,蕭無明最後出一劍,隻聽“嗡”一聲劍鳴回蕩在院子內。
僅此而已。
看來不得法門不如門呐,自己鑽研難如登天。
蕭大世子盤坐在地上,這座院子有了知府關照,自然打掃的乾淨,就算還留有少許灰塵沾染在白衣上,蕭無明此刻也不無暇顧及。
李寒舟那一劍之法暗藏禦劍之術,有劍骨在身的蕭無明僅此一眼就可斷定。腦海中娘留下的那本秘籍又在腦中回蕩,一撇一娜皆是清楚。可就讓蕭無明納悶的是,單看一字或者一段他能理解,可組合在一起,怎麼就都不懂了呢。
兩者都是禦劍術,走的是以氣禦劍,入門門檻就高,不僅要求人劍合一,還要求劍道基礎紮實。尋常走劍滾刀術,追求的是快劍疾刀,追求的是“快”一字,可真要至達成,往往要求“慢”字意。就像那晚雨幕中,三蓮真人與李寒舟說道的那般,“快”字難,“慢”更是如登天,兩者融合,方才是武道完整,慢中有快,快意含慢,一劍一刀,一思一念,皆是如此。
隻有到達此境界者,才能算真正登堂入室。
李寒舟被三蓮道人簡單指點一番,估計眼下的劍道更加圓滿。
那豈不是百年內又會出一劍聖?
自從娘逝世後十年,經常聽說江湖那宗那派冒出個劍道天才,卻是不見其成就多高,通常是高開低走。沒法,天下武夫千萬,用劍者就占了一半,就算你是萬裡挑一的天才,那江湖都有數萬之多。
蕭無明不認為自己天賦有多高,至少在起步就晚於其他人,更彆談吃苦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蕭大世子不去煙花樓窩居就以是不錯,更何談練劍。
說來倒是可笑。
蕭無明緩緩睜眼,起身握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