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還有兩日。”
他低歎一聲,平靜道:“及冠禮後,便不用再忍了。”
話音輕得像落在春花上的月光,卻讓身後的馬三甲的脊背繃緊。
江湖人人盛傳殷雨之子,身懷千古罕見的劍骨。
至於傳言是否為真,卻是沒有人趕來證實。
開玩笑,鎮北王府是何等凶地?
那是連趙氏皇族都不敢輕易窺探的地方,其他江湖草莽,又有幾人有如此氣魄。
可馬三甲不同。
他親眼見過世子握劍時的模樣。
那從未習過武的手,在握劍時,便不輸武夫三境的高手。
站在前麵的蕭無明,自是不知馬三甲心中如何想。
隻是盯著麵前這座墓碑,十年前的場景的場景曆曆在目。
那日小雪,蕭望海的手如鐵鉗按在自己後頸,逼對著娘親的墓碑起誓“十年不握劍”。
“小世子又來給你娘擺苜蓿了?”
渾厚嗓音混著酒氣飄來,蕭無明沒有轉身。
隻見那名為玄苦的胖主持,晃著酒葫蘆從樹後轉出。
僧袍上沾著草籽,腰間拴著的用獸骨做的佛珠,在“嘩啦嘩啦”作響。
這大胖和尚打了個酒嗝,走至墓前。
蹲下身,用袖口擦拭墓碑上浮灰,他笑道:“你爺爺當年在邊塞,最愛看戰馬吃草,說這草耐旱,像西北三州的娘們兒。”
蕭無明繃緊的肩膀鬆了鬆。
玄苦和尚緊接從袈裟裡,摸出半塊烤餅,掰成小塊放在碑前。
見此,蕭無明扯了扯嘴角,嫌棄道:“胖禿驢,彆亂拿供品。”
“不礙事不礙事,反正都是一樣的嘛。”
被一語點破的玄苦,哈哈笑道:“當時在邊塞時,貧道常常偷夫人的軍糧烤著吃,她罵我‘酒肉穿腸過,佛祖在心頭’。現在想來,夫人既是照顧,又是稱讚貧僧。”
風沙掠過樹林,蕭無明和胖和尚,不約而同都笑了。
這是他這幾年來,為數不多能徹底放鬆下來。
蕭無明坐在母親墓前,目光看向鎮北王府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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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問道:“胖和尚,你說我殺那老太監勝算占幾成?”
玄苦聞言,不回答,隻是仰頭灌酒。
酒液順著脖子流進僧袍,毫不在意。
待又打一個酒嗝,他才慢悠悠說道:“你爹那酸文人,嘴上不說,心裡比誰都疼你娘和你。當年殷夫人臨產前,他跪在雞鳴寺三天三夜,妄圖以一人之力抵抗欽天監。可惜啊,皇家的刀,哪是筆墨能擋的。”
蕭無明無奈道:“禿瓢,小爺沒問我爹。”
話音未落,玄苦突然伸手,肥厚的手掌搭在蕭無明肩上。
這看似隨意動作,卻暗含勁力,壓得蕭無明半邊身子發沉。
“小世子,你眼裡的殺氣壓得整個寺廟可都打顫啊。”
胖和尚湊近,張著滿是酒腥味的嘴,道:“劉禧就算在如何邪門,那修為實實在在擺在眼前,江湖一品高手,百年來才出來幾位?”
蕭無明聞言,微微眯起那雙好看的眸子。
身後的馬三甲的手,也搭在刀柄上。
麵對如此,玄苦八分不動。
手掌卻像山一樣沉,讓蕭無明動彈不得。
“得忍。”
玄苦搖頭,語重心長道:“你娘當年為護百姓,能以劍開天。你如今為護自己,就得學會忍,彆說你現在能握劍,就算讓你爹把你身上禁錮解開,你眼下在那老太監都走不過十招。”
話音落下,他指尖戳向蕭無明心口。
那裡藏著被皇室忌憚的劍骨。
同樣,也是蕭望海施以秘法封印的劍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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