廚房外,玄苦和尚正蹲在灶台前撥弄火塘。
見蕭無明掀簾進來,油光鋥亮的光頭立刻轉過來,咧開嘴露出兩排淡黃的牙:“世子殿下昨夜可是在劍池裡跟劍說話了?老僧聽見池子裡鬨了整夜,好不熱鬨。”
蕭無明撈起竹勺攪了攪咕嘟冒泡的粥鍋,熱氣熏得他微眯眸子:“胖禿瓢,你該換副耳朵了。分明是你自個打的呼嚕,怎麼就成了小爺惹得事了。”
在這荒山野嶺地方,不指望這胖和尚幫自己盛粥的蕭大世子自然也不會自己動手。
他丟給身後馬上甲一個眼神。
後者心領神會上前,嫻熟舀起一碗白粥,又夾了一塊燒餅。
隨便在廚房內找了地方座下,蕭無明迫不及待端起碗,一股腦往嘴裡送。
原先平淡無味的白粥,現在好似能嘗出花來。
門外十步外,馬三甲握刀而立,威風淩淩。
玄苦和尚還在弄那越弄火越小的弄火塘。
一碗白粥入肚還不覺飽的蕭大世子,沒耐心等馬三甲慢悠動作。
起身走到胖和尚旁,還未等他拿起粥勺,玄苦和尚開了口。
“劉禧那老東西卯時三刻就帶著鶴嘴鉤滾回京了,臨走前還往功德箱裡塞了張黃紙,上麵畫著些斷手斷腳的小人兒。”
瞥見蕭無明手中動作緩了幾分,胖和尚又補了句:“京裡早傳遍了,說您在煙花樓當無數人麵撕了聖上賜婚聖旨,還扔進護城河裡時的動作,倒有幾分鎮北王當年單刀入宮的氣派。”
粥勺在鍋裡劃出刺耳聲響。
蕭無明望著浮在粥麵上的油花,想起三日前在青樓抗旨時的事情,倒是沒顯多少頭疼。
畢竟鎮北王的身子骨還硬朗,彆說當朝南北兩州尚未平定,就說那邊塞外的蠻怒還對鳳闕虎視眈眈。
趙姓皇帝還指望三十萬狼軍繼續鎮守邊疆,又怎會如此輕而易舉怪罪自己。
但入了京,當了宮中質子,還就說不準了。
“胖禿驢,你說,”
蕭無明端著一碗白粥,站在其旁,饒有興致問道:“若小爺抗旨不遵,是不是能學你躲進深山裡敲木魚?”
玄苦和尚放下木塊,合十念佛,肥大的耳垂抖了抖:“罪過罪過,公主殿下昨日還說要跟殿下完婚,眼下最為妥協方式便是如此。不然聖上震怒,難不成鎮北王再來一次持刀入宮?”
蕭無明聞言,無奈一歎。
歎聲未落,柴門“吱呀”一聲被踢開。
趙翎月白裙擺掃過門檻,一雙鳳眸散發著皇室威嚴。
瞥了一眼按照常理該稱他一句“皇姑父”的胖和尚,她冷聲道:“閉嘴。”
玄苦和尚嘴巴極為配合閉上,蹲在那隻剩下星火點點的弄火塘旁,一副看戲表情。
世子對公主。
針尖對麥芒。
可是一處難得好戲。
果不其然,見到在自己地盤還端著公主架子的蕭大世子,不樂意道:“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,不對仇人拔刀,隻會對自己救命恩人耍威風。”
趙翎冷笑一聲,看向身後與馬三甲對峙的李寒舟,微微揚起紅唇道:“蕭無明,你可彆忘了昨晚是誰救了你。”
話音落地,趙翎突然注意到蕭無明的額間那一抹金芒。
但也就在這一瞬,蕭大世子的手已是攬住她的腰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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