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在奔著好的方向發展。
又是一個嶄新的朝陽升起,烏蠻村的村民乾勁十足。
牽著耕牛,扛著鋤頭,帶著勞役,開始一天的辛勞。
現在大部分家庭的田地,已經耕了大半,賴青衫由於勞役都是女人,而且自己經常不在家,進度緩和慢了很多。
他帶了兩頭水牛出來,一頭交給賀蘭墨和寧煙,另外一頭自己在犁。
快到中午的時候,忽然薄大蟲喜氣洋洋地跑了過來:“青衫!”
“咋了大蟲哥?”
“鄉裡剛才派人通知,可以領春種了。”
以往兩年,鄉裡都會派發春種,無需村民自己留種,主要因為烏蠻村處於開荒階段,很多屯民都是北方來的,根本不會種植水稻。
因此產量極少,村民餓急了連種子都吃,官府擔心來年播種,隻好往下派發春種。
“好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賴青衫隨即便招呼了幾個村民,把耕牛從地裡拉出來,又招呼了幾個村民。
將水牛都套上車,一共兩架牛車,一起趕去鄉裡。
雖然都是種子,卻是全村的種子,靠賴青衫一個人肯定拿不回來。
鳳南鄉。
鄉一級是沒有政府機構的,所以辦事處就設在鄉紳堂。
基本上鄉也是由這些鄉紳治理的。
此刻堂前,已經堆滿了一袋一袋的稻種,這些稻種都沒有催芽的,要村民自己拿回去催芽。
其他村也接到了通知,過來拿春種的人很多,賴青衫沒有看到廉士潔和鋤阿龍,負責春種工作的是幾個他不熟悉的鄉吏。
“你們哪個村的?”
“烏蠻村。”
“那邊,那一摞稻種都是你們的。”鄉吏指了指右邊靠牆摞的十幾個麻袋。
賴青衫讓人把車趕了過來。
隨同而來的老苦頭,則是很有經驗地拿出一根削尖的樹枝,朝著麻袋插了插,插出一個小洞,從麻袋中摸出幾顆稻種,放到嘴裡輕輕咬了咬。
本來就想一張苦瓜似的臉,現在皺得更深了,皺巴巴的。
“怎麼了苦叔?”
“這稻種不行啊。“
“不行?”賴青衫的原主雖是農民,而他本身上一世也乾過農活,但對稻種的判斷,肯定不如老一輩,“怎麼個不行?不會是被煮熟的吧?”
賴青衫不由想起勾踐複仇,把給吳國的種子都給煮熟了,倒置吳國來年災荒出現內亂,再一舉派兵攻打。
“倒不是煮熟了,誰這麼缺德要害整村的人?隻是……”老苦頭把種子拿到賴青衫麵前,“這種子不好,都不飽滿,來年稻穀的長勢就會不好。”
“唉,前兩年也一樣,咱們村拿的都是最次的種子。”薄大蟲忍不住歎息,苟東錫當村正的時候,雖然在村裡吆五喝六,但對外一點實力都沒有,鄉裡也沒拿正眼去看他。
“先彆急著搬。”賴青衫阻止了兩個準備動手扛麻袋的村民。
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鄉吏,正跟一個黑黑壯壯的男人有說有笑,二人勾肩搭背,繞過鄉紳堂旁邊的小路,去了堂後。
身邊跟著幾個村民。
“剛才那個黑漢是誰?”
“黑山寨的村正阿扁,他們是當地人,比起我們這些屯民東拚西湊起來的村子,他們的村子更有實力。”薄大蟲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