驛站內外,再次陷入一片死寂。所有人都被這雷霆般的手段震懾得大氣不敢出。看向那輛馬車的目光,充滿了深深的敬畏。
敬畏於鎮北侯府的赫赫威名,更震撼於車廂內那位未曾露麵、僅憑一麵旗、一句話、一箭便徹底扭轉乾坤、令跋扈紈絝屁滾尿流的公子!這份不動聲色間掌控全局、雷霆一擊立威的手段,遠超任何匹夫之勇,令人心折。
車廂內,林月顏那緊緊握著陳鋒的手,才緩緩鬆開。她的手心裡,全是緊張的汗水,但那雙清澈的眼眸裡,卻充滿了全然的安心和毫不掩飾的崇拜。
車外,葉承看著那輛倉皇逃竄的馬車,興奮得滿臉通紅。
“大哥!太……太他娘的解氣了!”他滿臉興奮,朝著車廂揮舞著拳頭,“原來咱們鎮北侯府的旗號,在冀州這塊地界上,名頭這麼響亮啊?還有大哥剛才那一箭,簡直……簡直神了!那孫子當場就尿了!哈哈哈!”
他隻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爽感從腳底板衝到天靈蓋。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,什麼叫做“勢”。
這種借勢壓人、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感覺,可比他單純地上去把人揍一頓,要來得更爽快,更解氣!
李山和身後的赤羽衛們,雖然沒有像葉承那樣喜形於色,但他們那挺得筆直的腰杆,那與有榮焉的眼神,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他們看向那輛馬車的目光,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。
如果說之前,他們對陳鋒的尊敬,更多是源於侯爺的命令和陳鋒的才名。那麼此刻,這份尊敬中,已經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認同和敬畏。
這位陳公子,臨危不亂,殺伐果斷,恩威並施,絕非尋常的書生。他,有成為一名合格統帥的潛質!
李山對著車廂的方向,無聲地、鄭重地抱了抱拳。這份敬意,深藏於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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驛丞梁有德,此刻幾乎是手腳並用地,從地上爬到了馬車前。
他跪在地上,磕頭如搗蒜,聲音裡帶著哭腔:“大……大人恕罪!大人恕罪啊!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!是小的狗眼看人低!小的該死!求大人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吧!”
“行了,鎮北侯府又不是什麼欺壓百姓的惡霸!”陳鋒平靜的聲音傳出,聽不出喜怒,“起來說話。”
“是是是!小的這就去辦!立刻去辦!保管讓大人和夫人滿意!”梁有德如蒙大赦,連滾爬起身,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泥土和鼻涕眼淚,嘶啞著嗓子吼叫手下的驛卒,“快!都聾了嗎?把風花閣雪月閣裡裡外外打掃乾淨!被褥全換新的!熱水!最好的酒菜!快!手腳麻利點!”
“另外,”陳鋒的聲音頓了頓,“你是這臨河驛的驛丞,想必……消息靈通。我問你,最近這南下的路上,可有什麼不太平的地方?特彆是……過了黃河,進入中原腹地之後。”
梁有德一聽,這是將功折罪的機會!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,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所知和聽來的消息一股腦說了出來。
“回……回公子的話!最近這路上,確實不太平!特彆是黃河對岸的衛輝府一帶,鬨起了一夥流寇!領頭的,外號叫‘一陣風’,真名好像叫……叫薛彪!這夥人,神出鬼沒,專挑過往的商旅和小股的官差下手,心狠手辣,已經有好幾撥人遭了他們的毒手了!公子您這一路南下,可千萬要小心啊!”
“還有,”他繼續道,“聽說前麵不遠,有個叫‘老牛坡’的地方,那段官道,前幾日下了場大雨,給衝垮了一段。官府正在組織人手修繕,怕是有些擁堵。公子您若是不急,最好是繞行旁邊那條叫‘杏花坳’的小路,雖然路窄了點,但能近上不少。”
梁有德說到這裡,猶豫了一下,偷偷抬眼覷了覷車窗,似乎在權衡著什麼。
他心一橫,咬了咬牙,低聲道:“公子……剛才那個……那個孫銘……他……他爹是鄴城的孫通判。這位孫大人,主管著鄴城的常平倉和通往黃河渡口的陸路轉運……這人……心胸狹窄,又極其護短。公子您今日折了他兒子的麵子,讓他當眾……出了那麼大的醜……他……他恐怕……”
陳鋒聽完,心中了然。
這個孫承業,對自己倒是沒什麼威脅,畢竟自己馬上就要離開冀州了。
可是,葉叔還在冀州。
這個孫銘,如此囂張跋扈,這孫承業把兒子縱容成這般模樣,自身定然不清白。留著他在鄴城,難保不會給鎮守冀州的葉叔添堵。
看來,有必要修書一封,告知葉叔一聲。也算是,為冀州清除一些蛀蟲,讓他老人家,駐守北疆,能更安心一些。
當晚,陳鋒一行人,便在臨河驛那兩個最好的獨立小院裡,安頓了下來。
梁有德為了將功折罪,將兩個小院收拾得煥然一新,被褥、茶水、吃食,無一不是驛站裡最好的。他更是親自端茶送水,伺候得無微不至,比對自己親爹還要孝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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