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不宜遲。
陳鋒不再猶豫,提筆在自己詩稿的右下角,龍飛鳳舞地寫下兩個字——葉秋。
而林月顏,則在自己那張散發著淡淡墨香的紙上,工整地寫下了“林鋒”二字。
兩人寫完,同時將詩稿交給早已等候在旁、臉上帶著幾分好奇的侍女。
那侍女早就注意到這氣質迥異的三位“公子”,見陳鋒示意,連忙小步快走上前,恭敬地雙手捧起托盤。
陳鋒和林月顏各自將自己的詩稿,輕輕放在了托盤裡。
侍女接過兩張紙,目光飛快地在署名處掃了一眼,沒說什麼,轉身便捧著托盤,快步走向後台。
看著侍女的背影消失在通往後台的簾幕之後,陳鋒和林月顏才同時鬆了口氣,又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緊張和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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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承更是緊張得手心冒汗,眼睛死死盯著台上那最後一點跳動的香火。
後台,一間清雅的小廳內。
蘇芷晴端坐在書案後,麵前堆放著厚厚一疊詩稿。侍女畫屏侍立一旁,好奇地探頭探腦。
空氣中彌漫著墨香與淡淡的檀香。
蘇芷晴神情專注,一張一張地仔細翻閱著送來的詩稿。她看得很慢,時而凝眉沉思,時而微微頷首,偶爾遇到一兩句出彩的,便低聲念出來,與畫屏分享。
“小姐,你看這首,‘芙蓉不及美人妝,水殿風來珠翠香’,寫得真好!”畫屏指著其中一首詩,小聲讚歎道。
蘇芷晴看了一眼,微微點頭:“嗯,辭藻華麗,對仗工整,是王昌公子的手筆。隻是……匠氣太重,少了些靈氣。”
“畫屏你看這句,‘眉如遠山含黛,目似秋水橫波’,雖稍顯直白,但描摹還算細膩。”蘇芷晴指著其中一張。
畫屏湊過去看了看,點點頭:“嗯,是挺好看的,就是……感覺有點常見。”
她又拿起另一份:“‘手如柔荑,膚如凝脂’……老生常談。”語氣平淡。
畫屏撇撇嘴:“就是,翻來覆去都是這些,還沒小姐你寫得好呢!”
“你這丫頭”蘇芷晴沒好氣道,“你這是說我寫的詩好還是不好?”
蘇芷晴沒理會她的嘀咕,繼續翻看。她拿起一張署名“王昌”的詩稿,輕聲念道:“‘清水芙蓉出碧波,天然雕飾自娉婷。不羨朱門金玉滿,素心一片向月明。’”
她頓了頓,微微點頭:“王公子這首詩,清麗脫俗,以花喻人,暗含讚許與憐惜,立意頗高,算得上佳作。”
畫屏也湊過來看,讚歎道:“嗯,王公子不愧是徐州有名的才子!”
接著,蘇芷晴又拿起另一份署名“木易”的詩稿。展開一看,是一首七言。
“‘瓊樓玉宇非吾鄉,誤落塵網心自傷。冰肌玉骨天成韻,琴心劍膽世無雙。莫道風塵皆俗物,自有清輝照寒江。他朝若得淩雲誌,定攜卿手傲穹蒼。’”
蘇芷晴輕聲念完,眼中閃過一絲真正的讚賞。
“好詩。”她由衷讚道,“木公子此詩,氣魄宏大,既讚其貌,更歎其心誌。尤其是‘莫道風塵皆俗物,自有清輝照寒江’一句,隱隱有拔高之意,誌向亦是不凡。才情見識,皆在王公子之上。”
畫屏也聽得有些入神:“這位木公子,好厲害啊!感覺比王公子寫得還好!”
蘇芷晴點點頭,將木易和王昌的詩稿單獨放在一邊。
她繼續翻看,畫屏也在一旁小聲點評:“這個字寫得真醜……”“這首……好像在哪兒聽過?”
主仆二人輕聲細語,氣氛倒也融洽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案上的詩稿已翻過大半。蘇芷晴臉上並未有太多波瀾,大部分詩作都如她所料,或流於形貌堆砌,或失於空泛無物,偶有佳句,也難稱驚豔。
她抬頭看了看更漏,又瞥了一眼窗外喧囂漸歇的大廳,輕輕歎了口氣。
看來,結果已無太大懸念。
蘇芷晴的目光,再次落在那兩張單獨放開的詩稿上,來回比較著,眉頭微蹙,似乎有些難以取舍。
王昌的詩,清麗婉約,更符合她此刻的心境。
木易的詩,大氣磅礴,誌向高遠,讓她心生激賞。
她輕輕歎了口氣,伸出手指,似乎就要點向其中一張。
就在這時,一個侍女捧著一個托盤,匆匆走了進來。
“晴姐姐,慢點慢點!還有兩份!”侍女氣喘籲籲,將托盤捧到蘇芷晴麵前,“是角落那三位氣質特彆好的公子剛交上來的!”
蘇芷晴一愣,看了看托盤,又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香爐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小截的檀香。
台下眾人也看到了侍女的舉動,紛紛議論起來。
“還有遲交的?”
“誰啊?這麼磨蹭?”
“哼,臨時抱佛腳,能寫出什麼好東西?”
王昌也微微皺眉,看向角落方向,眼中閃過一絲不悅。木易則依舊端著茶杯,目光掃過陳鋒三人所在的位置,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。
蘇芷晴沒理會台下的議論,對侍女點點頭:“無妨,香未滅,不算逾時。”
畫屏上前接過托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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