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芷晴走到榻邊,動作嫻熟地檢查了一下林月顏的傷口和麵色。她取過旁邊侍女早已備好的一個紫檀木藥箱打開,裡麵是各種精巧的刀具、銀針、瓷瓶。
“按住她,拔箭會有些痛。”蘇芷晴對陳鋒道。
陳鋒立刻上前,輕輕但牢固地按住林月顏的雙肩。
蘇芷晴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,她用烈酒澆洗了傷口周圍,然後握住那支烏黑的箭杆,手腕猛地一發力!
“噗!”一聲輕響,帶著倒刺的箭頭被乾淨利落地拔了出來,一股發黑的膿血隨之湧出!
林月顏即使在昏迷中也痛得身體猛地一顫,發出一聲模糊的痛哼。陳鋒心如刀絞,隻能更用力地按住她。
蘇芷晴麵不改色,取出一柄薄如柳葉的銀色小刀,在燭火上快速燎過,然後精準地剜去傷口周圍已經發黑壞死的腐肉,動作熟練得如同演練過千百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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膿血被棉布吸走,她又迅速從一個白瓷小罐裡挖出散發著清涼藥香的黑色藥膏,厚厚地敷在創口上,再用乾淨的棉布仔細包紮好。
做完這一切,她才鬆了口氣,用一塊乾淨的布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。
她的動作嫻熟而專業,完全不像一個……養在深閨的花魁。
比起花魁,更像是個行醫數十載的大夫。
“毒雖然解了,”她看著陳鋒,淡淡地說道,“但這箭傷頗深,又失血過多。她身子骨本就弱,需得好生靜養,短期內絕不能再奔波勞頓。”
她頓了頓,目光落在陳鋒沾滿血汙、疲憊不堪的臉上,繼續說道:“此地距離金陵,尚有數日路程。前路……恐怕不太平。方才那些追兵,雖被我船隊阻了一阻,未必肯善罷甘休。”
“不如,你們就隨我的船隊,一同前往金陵吧。我這畫舫還算寬敞舒適,藥材也齊備,於她養傷最為妥當。路上,也好有個照應。”
陳鋒猛地抬頭,看向蘇芷晴。
夕陽的金輝透過窗口,在她清麗的側臉上投下明暗的光影。那雙沉靜的眸子正回望著他,平靜無波,卻又深不見底。
隨她的船隊去金陵?
一個徐州城的花魁,為何會有如此訓練有素的護衛?為何她的船上備有如此齊全精良的傷藥?為何她處理傷口的手法如此老道?她為何會如此“巧合”地出現在這淮水之上?又為何要主動提出庇護他們?
他看著蘇芷晴,沉聲問道:“你……到底是誰?”
蘇芷晴聞言,隻是微微一笑。
“我是誰,不重要。”她看著陳鋒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,“重要的是,我能……幫你。”
她頓了頓,又道:“至於我的條件……等到了金陵,我自會告訴你。”
陳鋒看著她,沉默了。
他知道,自己現在沒有選擇。
為了月顏,他……隻能答應。
“好。”他點了點頭,“我答應你。”
蘇芷晴聞言,臉上的笑容,更盛了。
“明智的選擇。”她說道,“好了,你就在這裡好好照顧她吧。我……就不打擾你們了。”
說罷,她便轉身離開了內艙。
陳鋒看著她的背影,眼中充滿了警惕。
這個女人,太神秘了。
他總覺得,自己像是……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。
他低下頭,看著床上臉色依舊蒼白的林月顏,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柔情。
“月顏,”他輕聲說道,“你放心,無論如何,我……都會保護你的。”
他俯下身,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下了一個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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