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雲娘摘下臉上的輕紗,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絕美俏臉。隻是此刻,她眉宇間帶著一絲化不開的疲憊與愁緒。
“讓陳公子見笑了。”她端起茶杯,輕抿一口,苦笑道。
“夫人客氣了。”陳鋒看著她,“方才之事,我無意聽了一耳朵。似乎……夫人在這金陵城,遇到了些麻煩?”
謝雲娘放下茶杯,長長地歎了口氣。
在陳鋒的詢問下,她還是道出了原委。
自清河村合作之後,豆腐與醬油的生意大獲成功,為謝家帶來了豐厚的利潤。謝雲娘也因此在家族中的話語權大增,得以壓下那些曾經反對和質疑的聲音。
為了進一步擴大謝家的影響力,她親自帶隊,帶著充足的資金和最好的貨物,雄心勃勃地想要打開金陵這個天下首善之地的市場。
然而,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。
自從十一年前遷都之後,許多原本在長安有官方背景的商行也跟著南遷,與金陵本地的豪商大賈迅速結合,形成了一個勢力盤根錯節、名為“金陵商會”的商業聯盟。這個聯盟幾乎壟斷了金陵城所有的高端產業,對外來者,尤其是像謝家這種有可能威脅到他們地位的“猛龍”,極其排斥和打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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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們視我謝家為過江猛龍,聯手對我進行封鎖。”謝雲娘端起茶杯,鳳眸中閃過一絲冷意,“我欲盤下店鋪,他們便搶先高價買下,寧可空置,也不租不賣。”
“我欲從本地采買原料,他們便威脅本地的供應商,誰敢與我謝家合作,便斷了誰的生意。”
“甚至,我欲成立分號,報備官府,他們竟能買通戶部的小吏,在文書勘驗上百般刁難,至今仍未批複下來。”
她苦笑一聲:“我謝雲娘自問行商多年,也算有些手段和人脈,卻沒想在這金陵城,竟連一盒茶葉都賣不出去,真是……舉步維艱。”
“謝家商行在大乾各地也並非沒有對手,但像金陵這般……這般聯合起來,滴水不漏的排擠,還是頭一遭。”
陳鋒靜靜聽著,手指無意識地輕叩桌麵。待她說完,非但沒有出言安慰,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謝雲娘見他如此反應,鳳眸中閃過一絲不悅:“陳公子覺得雲娘很可笑?”
“非也。”陳鋒搖頭,目光清亮地看著她,“夫人,恕我直言,您這是用做州府生意的思路,來闖京城這盤棋局,路……走窄了。”
“哦?”謝雲娘秀眉微挑,被陳鋒這話激起了好勝心,“還請陳公子賜教?莫非公子有何妙計,能破此局?”
陳鋒身體微微前傾,壓低了聲音,開始了他的闡述:“夫人您想,金陵的普通商事,早已被那些地頭蛇瓜分殆儘,格局固化。您想硬擠進去,自然會被視為入侵者,遭到聯合抵製。但您有沒有想過,金陵真正稀缺的,不是又一家綢緞莊,也不是又一家酒樓。”
“那公子以為,缺口在何處?”謝雲娘下意識地追問。
“在於高處!”陳鋒手指向上指了指,“金陵最缺的,是真正頂級的、能配得上王公貴族、朝廷大員、文壇泰鬥身份的……享受與體麵!”
“金陵的王公貴族、朝廷大員、文壇泰鬥、世家子弟,他們缺錢嗎?不缺。他們缺的是麵子,是排場,是一個既能彰顯身份地位,又能滿足口腹之欲,還能進行私密、高雅社交的場所!”
“您的思路,還停留在賣貨、開鋪子的層麵。我們要做的,不是一家酒樓,也不是一個茶肆,而是一個集頂級餐飲、風雅社交、信息交流於一體的私人會所!它的目標,不是那些普通富商,而是金陵城最頂尖的這一小撮人!”
“它的門檻,要高到讓尋常富商望而卻步!它的服務,要精細到讓皇親國戚都歎為觀止!它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!”
謝雲娘是何等精明的商人,陳鋒這番話,如同在她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!她瞬間就明白了這個構想背後所蘊含的顛覆性和巨大潛力!讓她心跳驟然加速!
“會所?”她重複著這個陌生的詞彙,眼中異彩連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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