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京棠繼續問道:“如果會換做是我,你也會說同樣的話嗎?”
警察辦案需要證據,法官定罪同樣也需要證據。
可他們之間不是罪犯和警察的關係。
他們是夫妻。
或許孟京棠需要的隻是沈聽瀾簡短的一個承諾,讓她感受到一點點偏愛。
哪怕是連哄帶騙的那種,她也會得到片刻的安慰,不至於彆扭地陷在沼澤地裡麵,拔不出來。
可是沈聽瀾沒有。
他隻是平靜地看著她,沉默不語,眼底沒有半點波瀾起伏。
孟京棠失望地垂下了眼簾。
她微弱地說:“我知道了,我不會讓你為難。”
沈聽瀾開口解釋道:“京棠,我沒有那個意思。”
他隻是懶得去管宋家的事情,也沒有一個合理的立場去管。
孟京棠和宋苒有交情,放不下。
他和宋凝又何嘗不是相處了那麼多年。
在沈聽瀾的眼中,宋凝之於他,和宋苒對孟京棠其實而言是一樣的。
當年宋思明想要認回宋凝,沈聽瀾就勸過她,勸她考慮清楚。
以沈聽瀾的能力和沈家的背景,完全可以支撐起宋凝。
即使沒有血緣關係,沈聽瀾妹妹的身份也遠遠高於宋家的私生女。
可宋凝還是一意孤行。
沈聽瀾和孟京棠,無論哪一個,夾在宋家中間,都是個錯誤。
袖手旁觀是最好的選擇。
“很晚了,睡吧。”
孟京棠卻打斷了他,不想再和他繼續聊下去了。
她側身躺在床上,閉上了眼睛。
孟京棠知道即使她是他的太太,她也不會在沈聽瀾那裡得到一絲一毫的特權。
沈聽瀾站在床頭良久,拿著藥箱下樓,離開臥室時替她關上了燈。
他在書房待了一晚上。
桌上的煙灰缸裡落滿了煙頭。
第二天,孟京棠獨自從床上醒來。
額頭和膝蓋上的傷過了一晚上,腫得更厲害了。
再加上昨天沒睡好,眼下烏青很重,顯得整個人都很憔悴。
阿姨將提前做好的早飯端了出來,注意到她額頭上的淤青,出聲關懷道:“太太,您的頭怎麼了?”
孟京棠懶洋洋地坐在那裡,剛睡醒反應有些遲鈍,頭也有些疼。
她還沒開口說話,一旁的阿姨試探地開口問道:“先生他……昨天動手打你了嗎?”
孟京棠解釋說:“沒有,是我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。”
阿姨拍了拍胸口,心有餘悸地長舒了一口氣。
沈聽瀾雖然看著不太好相處,私下裡卻是個好說話的人,確實也不至於動手打人。
阿姨調解道:“太太,先生其實是很關心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