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。
孟京棠下樓吃早飯的時候，阿姨隨口問了句：“太太，先生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嗎？”
她喝了口牛奶，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。
沈聽瀾沒有回來，一晚上都陪著宋凝。
似乎是今天的牛奶味道不太對，孟京棠總覺得嘴裡發苦，簡單地吃了幾口，便匆匆出門上班去了。
宋凝醒來後一睜開眼看到沈聽瀾，又驚又喜。
喜悅多過於驚訝。
沈聽瀾靠坐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宋凝呆呆地盯著他看了好久，起身下床來到他的身側。
沈聽瀾的眉眼比起傅宴西要柔和許多，雖然沒有傅宴西那麼淩厲、英氣，但添了許多溫度。
不會讓人覺得很難親近。
宋凝想起之前她每次生病的時候，沈聽瀾也都是這樣整夜的陪著她、守著她。
有段時間，她經常半夜做噩夢。
夢到她和她的親生母親住在破舊的出租房裡麵，夢到她被人按在地上打。
甚至還會夢到她的身邊躺著陌生男人的麵孔。
她縮在角落裡，而那些男人紛紛朝著她伸出了手，不斷地靠近她。
而她的親生母親就站在旁邊，漠然的看著這一切。
不管她怎麼求救、怎麼呼喊都沒有用。
她一次次地從噩夢中驚醒。
是沈聽瀾陪著她度過了那些令人害怕的夜晚。
沈聽瀾曾經對她那麼好，她不相信他對自己沒有半點感情，她也不相信會比不上孟京棠。
這一次，她不會再放手。
宋凝抬手撫上了沈聽瀾的眉眼，觸碰的瞬間，沈聽瀾睜開眼睛，醒了過來。
他的眼神裡流露出的是警惕和疏離。
沈聽瀾往後坐了坐，悄無聲息地避開了宋凝的手，擰上了眉心。
宋凝開口說道：“哥，謝謝你昨天肯留下來照顧我。”
沈聽瀾出聲問道：“感覺好點了嗎？”
“好多了。”
宋凝的聲音沙啞，聽起來柔柔弱弱的。
“嗯，沒什麼事的話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沈聽瀾從沙發上站起身，離開前，不忘叮囑道：“以後一個人住要注意安全，下次生病了記得第一時間去醫院。”
宋凝不明白他說這些話的意思。
他是嫌棄她了嗎？
還是不想繼續管她了，想要和她劃清界限。
“哥，我……”
她昨天明明已經向沈聽瀾坦白了自己的心意，戳破了那層窗戶紙。
沈聽瀾也留下來照顧了她一晚上。
她以為是順理成章的事情。
卻沒想到，沈聽瀾冷聲打斷了她，開口表示道：
“宋凝，如果你願意，你可以永遠叫我哥哥，但我們的關係也僅限於此。”
“宴西那裡我會找時間和他聊，你不用擔心他會找你和宋家的麻煩。”
沈聽瀾想宋凝聽得懂他話裡想要表達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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