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夏南枝心口一顫,一旁盯著她的人也是身體一緊。
陸雋深回過頭,“我的孩子如何了?”
因為是醫生查房,跟著的醫生不少,前麵的醫生便道:“還有點低燒,已經吃過藥了,還需要多觀察。”
“還沒有降下來?”陸雋深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。
“孩子發燒反複是正常的,基本上今天就能降下來。”
陸雋深抿緊唇沒有說話,前麵的醫生都緊張了起來。
隻有夏南枝抬著眼睛,一眨不眨地看著他。
視線是有感應的,何況陸雋深這樣敏銳的人,在一群畏懼他的醫生麵前,不畏盯著他的,就顯得格外突出。
視線在空氣中撞上,夏南枝的眼睫輕輕顫了顫,她想告訴陸雋深,她是夏南枝,她是夏南枝……可想上前的步伐被理智止住。
她吃了溟西遲的啞藥,兩個小時不吃解藥就成啞巴了。
還有那天晚上,那個視頻,有那麼一刻,讓她瞬間膽怯,此刻的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陸雋深。
陸雋深收回了視線,因為裡麵的穗穗呼喊他了。
陸雋深轉身走進病房。
夏南枝看著男人的背影,深吸一口氣,和盯著她的人一起離開。
回到自己的病房,夏南枝吃了解藥,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。
明明想要見的人就在眼前,她卻沒辦法跟他們相認,夏南枝心裡說不出的難受。
溟西遲放下手機,走過來,“怎麼?讓你去見了女兒,還哭上了?”
夏南枝閉了閉眼睛,“我真恨你們。”
“恨我?有沒有搞錯,我救了你,不然那具焦屍就是你了。”
“這裡麵有多少想要利用我的成分,你自己清楚。”
“可我還是救了你,你無法改變這一點,而且,人有利用價值是好事,若是連利用價值都沒有,你隻會像姓許那個女人一樣,被拋棄,最後死得很慘。”
“那具焦屍,死的人,是許若晴嗎?”
溟西遲點頭,“嗯。”
“你做的?”
“不算,是她自己太蠢了,運氣又不好,往外逃的時候被砸下來的架子壓在下麵,死了。”
許若晴的死正好讓所有人誤會,死的人是次夏南枝。
夏南枝苦笑,她是該慶幸自己還有那點利用價值。
溟西遲伸手,捏住夏南枝的下巴,“我對你也算不錯,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去領結婚證?”
“我說了,你什麼時候把那後麵半段錄音給我,我什麼時候答應你。”
“你真的很得寸進尺。”
“彼此彼此,我比起溟先生還是遜色些的,畢竟溟先生把我死後的遺產都算計上了,而我要的隻不過是一份完整的錄音。”
溟西遲嗬嗬了兩聲,“那張協議上的內容隻是隨便寫的,你嫁給了我,就是我的妻子,我怎麼舍得讓你死呢。”
“誰知道呢,我真怕啊,怕哪天就意外死亡了。”
溟西遲挑眉,不再繼續這個話題,“一天沒吃飯,餓了吧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一天沒吃?”
溟西遲讓人把早餐端上前,“吃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