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詩語瞪大了眼睛,看看周宴平,又看看周嶼淮。
“這……都是人命!”江詩語焦急道:“大哥,要不你看這樣,我給你十倍補償,而且我保證不追究你綁架這件事,你把他們放了行嗎?”
王大仁看著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,忽然冷笑,“怎?選不出來?你們讓額們選,要麼一半工錢,要麼一半都沒有的時候,不是選的很痛快麼?人命……都是人命,額跟你們說,額要這錢救命的時候,你們怎麼說的?你們說,死不死關我什麼事……”
王大仁淚如雨下,邊哭邊笑,舉著刀的手都在顫抖著。
眼看著刀尖下次朝著周宴平的胸口伸去,江詩語突然大叫著製止。
“你彆胡來!我選!我選!”
周宴平吃驚的看著她。
看著她為自己緊張的樣子,周宴平的心中五味雜陳。
周嶼淮哼哼唧唧的,一邊捂著自己的胸口,一邊抽泣著,可憐兮兮的樣子,好像黛玉葬花,讓人看了不禁心軟。
他道:“詩語,你救大哥吧,我現在落得這幅田地,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,大哥是被連累的,他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對待,你救他,我……我不會有事的。”說著,他咳了起來,一口鮮血也噴湧而出。
可他還是笑著,十分堅強的模樣對江詩語笑笑,“詩語,認識你,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,如果有下輩子……”
周嶼淮哽咽,“如果有下輩子,我想先認識你。”
兩人對視著,深情款款,含情脈脈的。
讓一旁的周宴平看了都不禁為之動容。
他就說呢,一向自己利益至上的周嶼淮怎麼會突然做了人,居然能說出先救自己的話,敢情他這是打感情牌,走苦情路線。
該說不說的,周宴平在這方麵上確實自愧不如,這種示弱的手段,他確實學不會。
王大仁看不懂他們這裡麵的眉目傳情,隻是看這個江總的眼睛忽然堅定起來,以為她真的要聽那個姘頭說的,救周宴平,心裡還微微鬆了口氣。
他其實不想對周宴平下手的,在他的打探中得知,周宴平其實跟這個工程確實沒大關係,而且他對自己也很好,不是個黑心肝的,可惜他是周氏老總的兒子,周氏缺德,江氏縱容,他身為他們的兒子,也自然不能逃脫掉。
索性這個女人還有點良知,選了他活。
王大仁收回刀,走到周嶼淮的麵前,“放心嘞,額殺了你,額之後也會自殺,一命陪一命,額不欠你。”
話音一落,就見王大仁舉著刀的手高高揚起。
眼看著刀劍直奔周嶼淮的脖頸,江詩語大喊:“不,不是他!住手!”
王大仁停住了手上的動作,抬眼看著江詩語。
江詩語緊張到說話結巴,嘴唇顫抖。
“最後一次機會,你到底選誰?”
江詩語淚如雨下,愧疚的臉看向周宴平。
看到這個表情,周宴平就明白了她的選擇,不禁苦笑起來,自己剛剛居然還妄想了一下,果然啊……
“宴平……嶼淮受傷了,”江詩語哽咽的看著他道:“要是沒有及時得到治療,他會死的……”
“那我留下來,就能活嗎?”周宴平癡癡的笑了出來,“還是你自己本來就覺得,我該死?”
“不,不是這樣的宴平,我沒這麼想過,我隻是…隻是……”
“算了,”周宴平不想再聽她為了遮蓋一個謊言而創造出的另一個謊言,於是擺擺手,“你帶他走吧。”
王大仁看著周宴平低頭,猶豫了一下,轉頭看向江詩語。
“最後一次機會,要是你還是膩膩乎乎選不出來,額就把他們兩個都殺了!”
江詩語一抹眼淚,眼神堅定的指著周嶼淮,道:“救他。”
周宴平苦澀的笑著,把頭轉到了另一邊,不讓自己去看那邊的畫麵。
隻是他不想看,那鐵鏈叮叮當當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,讓他不自覺的將那些畫麵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