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晏平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,但看他們一個個都麵容緊張嚴肅的樣子,周晏平猜到應該不是小事,就沒多嘴詢問。
倒是安意看他好奇卻又不張口的樣子覺得好笑,於是主動道:“他們這些人,都是之前被周氏逼到走投無路的人,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握著周氏的一些東西,一個個放出去,可以讓周氏自顧不暇,一起放出去……”
“周氏就會倒。”
安意看著周晏平,“你想讓周氏活嗎?”
周晏平坐起身子,看著自己原本那個打著石膏的手臂已經恢複原樣,鼻子不禁發酸。
當時王大仁雖然為了震懾捅了他手臂一刀,但實際上是劃到了他打著石膏的那隻手上。
這個王大仁是知道的。
他從來就沒想過要傷害他。
可要了他和女兒命的周氏還在。
爺爺當初把股份給自己,是希望周氏能給他的未來留一個保障,可周氏內裡已經爛透了,留著最後也隻會禍害更多人。
“周家人造的孽不少,我決定不了去留,”周晏平的眼神堅定起來,“但是他們該承受的,還是要讓他們承受,之後的,就聽天由命。”
安意品了品他的意思,挑眉點頭,然後給梁秘書發了一個信息,之後就不管外麵的事了。
梁秘書的行動非常迅速,不到下午的時候,熱鬨的網絡上就接著爆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雷。
記者和負責調查的相關部門就已經快要把周嶼淮的病房門檻踏破了。
周母兩隻手撐著門口,等著猩紅的眼睛對外麵的記者破口大罵。
“你們這群眼瞎的狗東西,是不是看我兒子不好過,你們就難受啊!明明我兒子是受害者!你們胡說八道什麼!滾滾!都給我滾!”
周母像個瘋子一樣揮舞著兩隻手臂,將身後的病房門牢牢護住。
周父在病房內躲著,用床邊的簾子把自己的臉擋住,生怕被那些狗仔門的長焦鏡頭拍到自己一分一毫。
“丟人!真的丟死人了!”周父嫌棄的用白眼撇著外麵的周母,一邊嘀咕。
周嶼淮從早上醒來後,就得知了現在網上的那些信息。
他很清楚一現在的情況,要是他們貿然出麵澄清,一定會鬨出彆的事來,況且還有國外那家合作公司的事,他們也不敢有什麼舉動,於是隻能聯係各大媒體,想著用錢封嘴。
隻是他們剛要動手,網上就接連爆出周氏稅務的雷。
還有周氏違規裁員,私自挪用公款,周氏違規競標,惡意投標等多項醜聞。
這下他們是想買通人員撤消息都撤不了了。
一下午的時間,周父就收到了三個部門要求他們配合調查的電話通知,周父早就急的不知所措了。
而網上的消息也愈演愈烈,甚至還有的人,連帶將跟他有婚約的許家也一起扒了出來。
但好在許慕晚甚少露麵,許家公司經營也一直合法合規,網友隻淺淺的扒了一下,就沒繼續扒下去了。
但他們訂婚,許慕晚懷孕,都是他們這個圈子裡都知道的事,瞞是瞞不住的。
即便網友不跟著討伐,但圈子內部的客戶和供應商之間在得知他們之間的親家關係,影響到許家的聲譽也是遲早的事。
於是晚上的時候,許父偷偷的帶著許慕晚到了醫院。
許慕晚的肚子已經雖然隻有兩多月,但她最近心力憔悴,身體消瘦的有些嚴重,所以已經顯懷了。
周母一看到親家和兒子來,高興的趕忙拉住許慕晚的手。
用沙啞的嗓子聲淚俱下,“慕晚啊,好孩子,辛苦你挺著肚子還來看我們嶼淮,你這麼好的孩子,嶼淮真是上輩子積德了,才能遇到你啊。”
說著,周母看了眼她的肚子,用手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。
許慕晚的眼眶紅紅的,一路上來的時候許父就跟她說了很多,她也明白這其中的關係,也早就想這麼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