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晏平一抬頭,就看到一張妖媚邪肆,又恣意囂張的臉。
黑紅配色的西裝隨意搭在肩上,高腳杯裡的酒晃動著,揚起薄唇的樣子,好像自己是他的獵物。
周晏平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。
隻見男人身形高挑,一雙桃花眼,妖異又勾人,修長的手指捏著高腳杯,嘴角上揚,整體看上去,完全符合一個妖孽美男的樣子。
隻是他眼底透露出的算計和狠辣,讓周宴平下意識的對他產生了警惕。
他客氣的微微頷首,“多謝二少。”
安心一揚眉,饒有興致的打量他。
“妹夫很敏銳啊,”安心晃著手裡的酒杯,笑嗬嗬的,“回來之前就聽說,我這個妹夫非常聰明,今日一見,果不其然啊。”
周宴平淡淡道:“二少過獎了。”
安心還是那樣嗬嗬笑著,“妹夫真是見外了,結婚證都領完了,還叫二少這麼客氣。”
他一邊說一邊朝著周宴平走過來,伸手就在他的後背拍了一下。
看似隨意,好像打招呼的動作,但周宴平非常清楚,這是在試探他。
見周宴平躲都不躲,安心不禁挑了挑眉,讚賞的看著他,“看來妹夫不僅敏銳,還很有膽識啊,二哥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呢。”
“二少過獎了,”周宴平看著他笑道:“二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把我父母送過來,為的不就是要借他們的手對付我嗎?既然有了刀,二少肯定不會親自動手,免得被爺爺發現了,二少可就徹底回不來了。”
剛剛還笑眯眯的安心在聽到周宴平的這番話後,立馬收起了眼,連酒杯都不晃了。
他打量著周宴平,見他麵色如常,又恢複了之前的浪蕩樣,笑道:“看來妹夫這是對我有誤會呀,你父母來的事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經手,妹夫有怨氣,可彆衝著二哥我撒。”
周宴平笑著哼一聲,臉上的警惕變成了憤恨。
“二少到底經沒經手,你比我清楚,要是沒有切實的證據,我也不敢隨隨便便就冤枉安家的二少爺,要是二少還依舊不承認,我這裡有錄音錄像,咱們大可以去爺爺那裡分辨分辨。”
見周宴平說的有鼻子有眼,也不像詐他的意思。
安心眯了眯眼,腦子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後,露出個謙和的笑容。
“妹夫說的這是什麼話?一家人,哪兒用得上找老爺子啊,不過也許這裡麵可能真的有誤會,妹夫手裡有錄像是嗎?要不你發給我一份,我來鑒彆鑒彆,彆是被有心之人算計了,讓咱們一家人離心,那這個後果可就很嚴重了。”
周宴平看了看遠處,那邊似乎有人在叫他。
他遙遙點了點頭後,看向安心,“二少不用想辦法騙我手裡的證據了,我知道你是想拿到證據之後找他算賬,我不可能那麼做,不過現在看來他說的也對,在整個安家,二少確實不可信。”說完,他客氣的頷首點頭,“失陪了。”然後轉頭就走。
看著周宴平的背影,安心手裡的水晶杯都快被他捏碎了。
秘書站在他身後顫顫巍巍的,生怕自己成了他的發泄對象。
“你。”安心出生道。
秘書心裡咯噔一聲,心想,自己終究還是沒能躲過。
於是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微微低下頭。
“去查一查大少手下的人,最近有沒有跟三妹那邊有聯係。”
他仔細想了剛剛周宴平說的話,特彆是那句“整個安家”,讓他不禁把懷疑的目標放到了安丞身上。
雖然這也有可能是周宴平故意為之,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內訌,互相猜疑。
但他更覺得,以周宴平這種,能被自己家人欺負的團團轉的廢物,是沒有這個腦子想出離間他們的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