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曉剛說完這句話,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見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。
“你說什麼?三十年?”院長王德明聲音都有些顫抖,“小林,你確定沒有聽錯檢查結果?”
林曉點點頭:“我很確定。老先生體內的毒素已經存在了至少三十年,而且這種毒素極其特殊,一般的檢測根本發現不了。”
“胡說八道!”一個年輕的聲音從門口傳來,所有人轉頭看去,隻見一個穿著名牌西裝的年輕男子大步走了進來,臉上寫滿了不屑。
這人正是老先生的兒子——李建華,三十五歲,海歸金融碩士,現在是某投資公司的總經理。他身後還跟著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,穿著傳統的中山裝,氣質儒雅。
“爸爸隻是普通的心臟病發作,什麼毒素不毒素的,簡直是在危言聳聽!”李建華指著林曉,語氣充滿了輕蔑,“你一個毛頭小子,懂什麼醫學?”
老者輕咳一聲,李建華立刻收斂了一些,恭敬地說:“給大家介紹一下,這位是華夏醫學會副會長,中醫泰鬥齊國華齊老先生。我專門從京城請來為我父親看病的。”
齊國華捋了捋胡須,目光在林曉身上停留了幾秒,然後搖頭道:“年輕人,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,四診合參。你連病人都沒有仔細診察,就妄下結論,這不是學醫的態度。”
“齊老說得對。”李建華得意洋洋,“我父親這種情況,用傳統中醫調理就能治好,根本不需要什麼複雜的手術。”
林曉看了看昏迷中的老先生,又看了看這對父子和齊國華,心中有些無奈。他知道自己說的話聽起來確實有些匪夷所思,但係統的診斷絕對不會錯。
“齊老,我尊重中醫,也認同中醫的價值。”林曉語氣平和,“但是老先生的情況特殊,如果隻用中藥調理,恐怕…”
“恐怕什麼?”齊國華眉頭微皺,“你是在質疑中醫的療效?”
“不是質疑,而是擔心時間來不及。”林曉堅持自己的觀點,“老先生體內的毒素已經開始攻擊心臟,按照目前的進展速度,最多還有三天時間。如果單純用中藥調理,見效太慢。”
“哈哈哈!”李建華大笑起來,“你聽聽,他說我爸隻有三天時間!齊老,您看這小子是不是想故意嚇唬我們,好抬高自己的身價?”
齊國華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:“年輕人,醫者仁心,不可危言聳聽。我行醫五十年,從未見過你說的這種情況。”
院長王德明在一旁看著,心中十分糾結。一邊是自己信任的林曉,一邊是華夏醫學會的副會長,他不知道該相信誰。
“既然齊老您有把握,那我就不多說了。”林曉站起身來,“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句,如果老先生的病情突然惡化,請第一時間聯係我。”
“不需要!”李建華斷然拒絕,“有齊老在,我父親一定會好起來的。”
林曉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先生,又看了看李建華那張自以為是的臉,心中歎了口氣。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,隻能等事實來證明一切。
“那好,我先告辭了。”林曉收拾好自己的東西,“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不中聽的話——如果按照齊老的方法治療,老先生很可能撐不過第一副藥。”
這話一出,李建華頓時暴跳如雷:“你詛咒我父親?信不信我告你惡意診斷!”
“我隻是在陳述事實。”林曉語氣平靜,“希望我的判斷是錯的。”
說完,林曉轉身離開了病房。走廊裡,他能聽到身後傳來李建華憤怒的咒罵聲和齊國華安慰的聲音。
院長王德明追了出來:“小林,你真的確定?”
“王院長,我知道這很難相信,但我的判斷不會錯。”林曉停下腳步,“老先生的情況比想象的要嚴重得多。”
王德明猶豫了一下:“那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…”
“到時候再說吧。”林曉擺擺手,“希望齊老的中藥能夠創造奇跡。”
離開醫院後,林曉並沒有直接回家,而是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。他需要靜下心來整理思路,也需要為可能發生的情況做好準備。
係統的診斷顯示,老先生體內的毒素名為“慢性心肌毒素”,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生物毒素。這種毒素的可怕之處在於它能夠模擬心臟病的症狀,讓人誤以為是普通的心血管疾病。
而且,這種毒素有一個特點——它會在人體內潛伏很長時間,然後在某個特定時刻突然爆發。根據係統分析,老先生體內的毒素濃度已經達到了臨界點,隨時可能引發致命的心律失常。
林曉一邊喝著咖啡,一邊思考著解決方案。係統雖然能夠檢測出問題,但治療方案需要他自己來製定。這種毒素目前在醫學界還沒有標準的治療方法,他隻能根據係統提供的信息和自己的醫學知識來設計治療方案。
正當他沉思時,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看到是王德明的號碼,林曉心中一緊,立刻接通了電話。
“小林!你快回來!”王德明的聲音充滿了焦急,“老先生突然昏迷了!”
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林曉立刻站起身來。
“就在十分鐘前!齊老剛給他服下第一副中藥,老先生就突然抽搐,然後就昏迷不醒了!”
林曉心中暗歎,果然被自己料中了。“老先生現在的情況怎麼樣?”
“心率極不穩定,血壓也在下降!齊老說這是好轉的征象,是在排毒,但是…”王德明的聲音有些顫抖,“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。”
“我馬上回去。”林曉匆忙結賬,快步走出咖啡廳。
二十分鐘後,林曉重新出現在了病房裡。此時的氣氛比之前更加緊張,老先生躺在病床上,臉色蒼白如紙,監護儀器上的數據顯示他的生命體征極不穩定。
齊國華站在床邊,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他手中還拿著銀針,顯然剛剛施過針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