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孫主管,出事了,出大事了!”第二天早上,我剛到辦公室,孫迎春就一路從走廊大喊著跑到我麵前。
一般來說,乾物業這一行,就得起早貪黑,我一般都會提前40分鐘到達公司,孫迎春等保潔人員早上7點就上班了。
“慌什麼。”孫迎春一貫喜歡大喊大叫,我擺手讓她停下來,“慢慢說。”
“董事長辦公室進水了,全被淹了。”
“什麼?怎麼可能進水,快,快想辦法。”
我一路小跑來到董事長辦公室,還沒進門,就看見樓道裡的水,水漬直通到辦公室門縫。
我知道壞了,孫迎春沒有大驚小怪。進門一看,地毯都泡透了,地上有幾摞文件也泡了水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,哪裡來的水。”我詢問孫迎春。
這個時候,孫迎春倒是不慌了,她回答得很有條理,“今天早上我來打掃時,還沒進門就聽到了水流聲,我趕緊跑進去,一看,是董事長衛生間水龍頭在流水。”
她又趕快補充,試圖撇清自己的責任,“昨天我走的時候,明明檢查了水龍頭,是關著的。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?”
我踩著潮濕的地毯拐進辦公室,消毒水混著紙張發黴的氣味撲麵而來,空氣裡彌漫著黏膩的水汽。
推開玻璃門的瞬間,鞋跟陷進吸水地毯裡,淺灰色的地毯像被墨水暈染的宣紙,從董事長辦公室門口向四周擴散出深色的水痕。
文件櫃下方,幾摞過期的會議紀要浸在積水中,邊角卷成波浪狀,打印墨跡暈染成模糊的色塊。
財務部的備用紙箱歪斜地杵在那裡,露出半截被泡脹的a4紙。
“怎麼回事?”韓汐也趕了過來,目光掃過牆角不斷滲水的踢腳線。
“昨天晚上8點多,我值班的時候接到園區通知,路上水管爆了,要進行搶修,臨時停水。”保安抹了把額頭的汗珠,小聲回答。
“董事長昨晚下班後又回辦公室了嗎?”韓汐盯著保安問道。
“回了,快9點的時候回來一趟,沒過幾分鐘就離開了。應該是來拿東西。”保安篤定地說。
韓汐看了我一眼,我也給了她一個眼神。
我明白了,應該是董事長陳廣明返回辦公室時,想要開水龍頭洗手,發現沒水後作罷,然後忘記把水龍頭關上了。
大家都明白,但是沒有一個人把這個猜測說出口。
“時間不多了,趕快處理。”我招呼孫迎春等人,“把工廠的保潔叫過來幫忙,再聯係家政公司拿幾台大力吸塵器來吸水。”
“今早8點,董事長要來開會,來不及了。”韓汐看著忙碌的我,我知道,作為物業主管,這次我肯定要挨批了。
而韓汐作為辦公室主任,我的直屬領導,肯定也難逃其咎。
不對,我要替孫雪兒背鍋了,我是為了她才成為廣明集團的底層牛馬。遙想我作為羽生真一,可是董事長陳廣明的座上客。
哪怕是第一世的林一澤,那也是副總裁韓汐和董事長陳廣明身邊的大紅人。哪像現在,陳廣明可能都不知道孫雪兒這個人。
怎麼辦?怎麼辦?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渴望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辦法,但怎奈腦子裡一片空白。
唉,老板自己闖的禍,偏要我背鍋嗎?不合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