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打算像其他農戶一樣,到時候早點來占個好位置。
但看著眼前這架勢。
再想到即將運來的五百多斤蔬菜,心裡頓時有了計較。
市場裡人聲鼎沸,攤位一個挨著一個,中間隻留出窄窄的過道。
蘇建國順著人流往裡走,不時被扛著麻袋的力工撞到肩膀。
空氣中彌漫著魚腥味、汗臭味和炸油條的香氣,混合成一種特殊的市井氣息。
“新鮮的大鯉魚!"
“剛出鍋的炸糕。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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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豆腐腦。。豆腐腦,甜的鹹的都有咯!!”
“豆汁,豆汁!!老四九城特色豆汁!!”
叫賣聲此起彼伏。
蘇建國注意到,固定攤位上的商販明顯比流動攤販從容許多。
他們有的撐著統一的藍布棚子,有的甚至擺上了木製櫃台,不用每天為搶地盤發愁。
拐角處,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正在收拾攤位。
蘇建國停下腳步。
"同誌,打聽個事。這市場裡租固定攤位找誰?"
中年人推了推眼鏡。
"您來晚嘍!小攤位早租光了。現在隻剩幾個大鋪麵,貴得很。"
他指了指市場中心位置。
"那邊倒是有兩家空著的,一個月要三十多塊呢!"
蘇建國道了謝,朝市場中心走去。
經過水產區時,一盆臟水突然潑到他腳邊,濺濕了褲腿。
賣魚的老漢連連道歉,蘇建國擺擺手,心思全在盤算租金上。
市場正中央立著六間磚瓦結構的鋪麵,比其他攤位氣派得多。
其中四間已經開張,分彆是糧油店、雜貨鋪和兩家布店。
最邊上兩間門上貼著"招租"的紅紙。
蘇建國走近打量。
這兩間鋪麵每間約有三十平米,磚牆刷得雪白,玻璃窗擦得鋥亮。
門前還有三米寬的空地,足夠停靠拖拉機。
他心裡很滿意,這正是他需要的!
"有人嗎?"
蘇建國敲了敲貼著招租的那扇門。
門"吱呀"一聲開了,探出個圓臉婦女。
"您要租鋪子?"
她上下打量著蘇建國,語氣裡帶著懷疑。
"對,想問問價錢。"
婦女回頭喊了聲"老陳",一個穿著藏藍乾部裝的男人走了出來。
他手裡拿著賬本,胸前彆著"市場管理辦公室"的徽章。
"同誌要租鋪麵?"
老陳的聲音帶著官腔。
"這間四十塊一個月,押三付一。"
蘇建國感歎,難怪沒人租。。
這價錢抵得上普通工人大半個月工資了。
但他臉上不露聲色,抬腳邁進鋪子。
水泥地麵平整乾淨,牆角還留著上家留下的貨架。
後門通著個小院,可以用來存貨。
"能便宜點嗎?"
蘇建國試探著問。
老陳搖搖頭。
"這已經是市場最好的位置了。您看對麵那家布店,一樣的格局,人家一個月給四十五呢!"
蘇建國走到窗前。
從這裡望去,整個市場儘收眼底。
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,照得屋裡亮堂堂的。
可以說,方方麵麵都非常不錯。
"我租一年。"
蘇建國突然說。
老陳和婦女同時愣住了。
圓臉婦女結結巴巴地問。
"一、一年?"
蘇建國從內兜掏出那遝鈔票,在掌心拍了拍。
"四百八十塊,一次性付清。您給抹個零,四百六怎麼樣?"
老陳的眼睛瞪得像銅鈴。
他飛快地心算。
按月租四十算,一年本該四百八。
但能一次性收齊全年租金,這在市場裡還是頭一遭!
這年頭交房租,誰不是能拖一天是一天,甚至有的直接托到買賣黃了,都找不到人。
"成!"
老陳一拍大腿。
"您是個爽快人!我這就寫合同。"
圓臉婦女殷勤地端來茶水,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。
"您做什麼買賣?要不要幫忙找夥計?"
蘇建國接過皺巴巴的合同紙,仔細查看條款。
老陳在一旁搓著手。
"您放心,這鋪子水電都通,後頭小院還能存貨。對了,您貴姓?"
"姓蘇。"
蘇建國掏出鋼筆,在合同上簽下名字。
"後天我弟弟會送第一批貨來,大概五百斤蔬菜。"
"蔬菜?"
老陳驚訝地挑眉。
"這季節哪來的新鮮蔬菜?"
蘇建國笑而不語,數出四十六張大團結。
老陳的眼睛跟著一張一張地數。
"合作愉快。"
蘇建國收起合同,突然想起什麼。
"對了,能不能在門口掛個招牌?"
"當然可以!您想寫什麼?"
蘇建國想了想,緩緩道。
“就叫蘇記蔬菜行,就寫這個吧。"
走出市場時,日頭已經升高。
蘇建國回頭看了眼自己租下的鋪麵,整個市場最豪華的店鋪,心中頓生無比豪氣。
遠處,那兩個打架的商販已經被管理員拉開,正灰頭土臉地收拾散落的土豆。
蘇建國蹬上自行車,嘴角不自覺地上揚。
後天這個時候,蘇家的第一批反季節蔬菜就會在這裡上市。
他已經可以想象到,這批蔬菜會引發的轟動了。
。。。
轉眼,時間便來到了約定好蔬菜采摘的時間。
淩晨兩點半,蘇家屯的夜空還籠罩在一片漆黑中。
蘇建軍裹緊棉襖,這天已經開始有些冷了,尤其是開拖拉機,風大。
拖拉機"突突突"的引擎聲打破了村莊的寂靜,車頭燈刺破黑暗,照亮了通往蔬菜大棚的土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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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都到齊了嗎?"
蘇建軍跳下拖拉機,聲音因為寒冷而略顯嘶啞。
"到齊了!"
吳二埋汰從黑暗中鑽出來,身後跟著十幾個村民,每個人手裡都拿著籮筐、剪刀和草繩。
他們的臉上還帶著睡意,但眼睛卻因為即將開始的收獲而興奮。
蘇建軍看了看腕表。
"三點整開始,四個大棚同時開工。記住,隻摘最好的,有蟲眼的、個頭小的都留下。"
工人們紛紛點頭,分成四組站在各自負責的大棚前。
蘇建軍深吸一口氣,淩晨的空氣帶著泥土和植物的清香,他喜歡這種味道。
"開門!"
隨著蘇建軍一聲令下,四個大棚的塑料門簾同時被掀開。
一股溫暖濕潤的氣息撲麵而來,與外麵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。
吳二埋汰帶著三個人鑽進一號棚,手電筒的光束下,翠綠的黃瓜藤爬滿了支架,嫩黃的頂花在黑暗中依然醒目。
"老天爺,這黃瓜長得可真俊!"
他忍不住讚歎,粗糙的手指輕輕撫過一根足有半尺長的黃瓜。
"彆愣著,抓緊時間!"
蘇建軍的聲音從外麵傳來。
"天亮前必須裝完車!"
工人們立刻行動起來。
吳二埋汰熟練地找到黃瓜蒂,用剪刀"哢嚓"一聲剪斷,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黃瓜放進墊了稻草的籮筐裡。
他的動作又快又穩,生怕碰掉黃瓜上的嫩刺。
二號棚裡,李家兄弟正在采摘西紅柿。
紅彤彤的果實像小燈籠一樣掛在枝頭,李大柱用雙手托住西紅柿,輕輕一扭就摘了下來。
"哥,你看這個,快有我拳頭大了!"。
三號棚的韭菜和小白菜收割起來更快。
王嬸帶著兩個婦女,手持鐮刀,像收割麥子一樣整齊地割下翠綠的韭菜,然後用草繩捆成小捆。
小白菜則被連根拔起,抖掉泥土後碼放在竹筐裡。
蘇建軍穿梭在四個大棚之間,不時停下來檢查采摘質量。
"這根黃瓜蒂留得太長了,容易紮壞彆的。"
"西紅柿不能這麼摞,中間得墊稻草!"
他的聲音不大,但每個工人都聽得清清楚楚,立刻按照要求調整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籮筐漸漸裝滿。
蘇建軍看了看表,已經四點了。
"加快速度,再摘五十斤黃瓜,三十斤西紅柿就夠數了!"
拖拉機旁,張大柱正把裝好的蔬菜筐搬上車廂。
他按照蘇建軍教的方法,把最怕壓的西紅柿放在最上層,用濕布蓋好。
韭菜和小白菜放在中間。
最底下是結實的黃瓜筐。
每層之間都用稻草隔開,防止運輸途中互相碰撞。
"蘇隊長,都裝好了!"
張大柱抹了把額頭的汗水,雖然淩晨的氣溫很低,但連續一個小時的彎腰勞作還是讓他出了一身汗。
蘇建軍繞著拖拉機檢查了一圈,確保每個菜筐都固定好了,苫布也綁得嚴嚴實實。
他拍了拍張大柱的肩膀。
"乾得不錯,回去休息吧,下午等我回來,給你們結工資。"
"您路上小心!"
工人們目送蘇建軍爬上駕駛座。
拖拉機"突突"的發動起來,車燈劃破黎明前的黑暗,向著四九城的方向駛去。
蘇建軍握緊方向盤,後視鏡裡,蔬菜大棚漸漸消失在夜色中。
他想起哥哥的囑咐。
"第一批菜很重要,要打響名聲。"
想到這裡,他不由得踩了踩油門,拖拉機發出更大的轟鳴聲,在顛簸的土路上加速前進。
四九城的城牆在晨光中漸漸顯現輪廓時,蘇建國已經在城門口來回踱步了半個小時。
他裹緊棉大衣,不時朝蘇家屯的方向張望。
"算算時間,該到了啊..."
蘇建國看了看手表,時針指向四點五十。
城門口的哨兵已經換了一班,新來的小戰士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天不亮就在此等候的中年男人。
遠處傳來熟悉的"突突"聲,蘇建國的眼睛一亮。
他踮起腳尖,果然看見一個模糊的車影正從晨霧中駛來。
"建軍!這邊!"
蘇建國揮舞著手臂。。
拖拉機在城門前減速,蘇建軍從駕駛室探出頭來,臉上帶著疲憊但掩不住興奮的笑容。
"哥!等久了吧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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