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漢二年公元前99年),未央宮天祿閣內,陳舊的竹簡堆散發著陣陣黴味,如同一幅塵封已久的古老畫卷,彌漫著歲月的滄桑。司馬遷蜷縮在昏黃的油燈下,專注地修補著《太史公書》的殘卷。那跳動的火苗,仿佛在訴說著時光的流逝,為這個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絲微弱的生機。昨日,廷尉杜周送來李陵的案卷宗時,他分明看見竹簡縫隙裡滲出墨色血珠,宛如一串串神秘的符號,那是三年前在幽冥當鋪立契的痕跡,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記憶之中。
子時的梆子敲過三響,夜色愈發深沉,仿佛一張巨大的黑幕籠罩著整個世界。司馬遷忽然感到腰間那枚刻著“夏龍”二字的玉印突然發燙,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,灼烤著他的肌膚。就在這時,青銅儺麵掌櫃從《山海經》的帛畫中緩緩浮出,他的身影若隱若現,宛如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使者。手中的算盤上,二十八枚星宿骨珠正卡在“危”宿之位,發出一陣低沉而詭異的聲響:“子長先生,該付利錢了。”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,冰冷刺骨,讓人不寒而栗。
三年前的場景如同一幅清晰的畫麵,再次在司馬遷的腦海中浮現:李廣利征討大宛慘敗,戰況慘烈,屍橫遍野。為了保住《太史公書》的續寫,司馬遷毅然闖入蘭池宮密道,那是一個充滿神秘和危險的地方。幽冥當鋪的獸皮契約上,“以男根換青史”幾個大字觸目驚心,夏代龍璽印鑒旁,是他用刀筆刻下的“究天人之際”,每一筆都飽含著他對曆史的執著和對未來的期許。
“今日起,你寫的每個字都要飲血。”掌櫃的指尖輕輕劃過司馬遷的小腹,一股劇痛如潮水般襲來,瞬間蔓延至全身。在這劇烈的疼痛中,他仿佛看到了未來的自己,佝僂著身軀,在蠶室中艱難地生存著,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和屈辱。
腐刑當夜,牢房裡的草席上,司馬遷忍受著巨大的痛苦,抓破了傷口。鮮血滴落在竹簡上,竟自動形成了文字:“漢武征和二年,巫蠱禍起。”他顫抖著刻完《李將軍列傳》,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,因為他發現血字預言正逐一應驗——衛青病逝的日期、霍去病隕星的方位,甚至今晨劉徹打翻的承露盤玉杯,都與三年前血簡中所述的一模一樣,分毫不差。更令人恐怖的是,每寫百字,腰間的玉印便會吸食他的精血,如今的他已瘦得皮包骨頭,甚至能摸到肋間刻著《五帝本紀》的竹簡紋路,仿佛身體已經與史書融為一體。
元鳳元年深秋,涿郡的客棧裡,一片寂靜。司馬遷正在修訂《匈奴列傳》,燭火忽然變得幽藍,仿佛被賦予了某種神秘的力量。竹簡上的“單於庭”三字瞬間化作獠牙鬼麵,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,疼痛難忍。他強忍著劇痛,寫完“漠北無王庭”,卻發現整卷竹簡上爬滿了血色咒文,那是當年契約中暗藏的“汗青咒”:凡被寫入青史者,魂魄皆困於簡中。衛青的鬼魂在《衛將軍驃騎列傳》裡不斷重複著漠南之戰的場景,金戈鐵馬,殺聲震天;霍去病的殘魄仍在《大宛列傳》中縱馬馳騁,英姿颯爽,卻又帶著一絲無奈和悲涼。
太始四年臘祭,劉徹在柏梁台上,目光如炬,緊緊抓住司馬遷的腕骨,質問道:“朕聞你能預知生死?”案上攤開的《今上本紀》裡,血字正緩緩顯現:“征和二年七月壬午,太子據反。”司馬遷毫不猶豫,以刀筆刺破眉心,鮮血滴在“孝武皇帝”的諡號上,堅定地說:“陛下可殺我,但殺不儘天下讀史人。”話音剛落,他背後浮現出七十二卷懸浮的血簡,每片血簡上都站著一個持劍的史官幽魂,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不屈,仿佛在守護著曆史的真相。
臨終前夜,司馬遷將玉印按進《太史公書》總目,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間爆發。竹簡突然暴長,化作參天血竹,根係如巨龍般紮入長安地脈,仿佛要將整個城市與曆史緊緊相連。當最後一片簡牘沒入地底時,幽冥當鋪掌櫃的聲音響徹天穹:“汗青成咒,二十四史皆入輪回。”那聲音如同洪鐘大呂,在天地間久久回蕩,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。
次日清晨,長安書肆裡,一片嘩然。人們發現所有《史記》抄本都多了一章《龜策列傳》,其中“夏禹龍璽現,青史化血簡”八字正在滲出墨汁,仿佛在訴說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,為這段充滿傳奇色彩的曆史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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