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分日,野狐嶺新驛道的青石板縫裡鑽出金紋草莖——旱地金的根係竟在泥裡織出十二道星軌,每道軌跡儘頭都釘著一枚蒙軍銅哨銜接69章草籽伏筆)。拓拔野的劍尖剛挑起銅哨,西北天幕陡然炸開赤紅焰火:居庸關八處烽燧同時點燃,煙柱卻凝成扭曲的摩羯宮圖騰!
“星癭發作了。”耶律瑤展開血跡斑斑的《三辰通載》殘卷。羊皮上“黃道十二宮”圖紋正滲出黑漿,摩羯宮對應的驛道位置赫然標著蒙文“屍解”。三天前幸存的驛卒陸續全身僵化,皮膚浮出青銅星斑,醫官剖開死者胸腔時驚見心臟已變成石英砂包裹的星宮模型——正是蒙軍以驛站為爐鼎,用黃道能量熔煉活人!
阿速突然悶哼跪地。他肩胛的舊傷疤裂開蛛網狀金紋,皮肉下凸起巨蟹宮螯爪的輪廓。“是青花瓷片……”他撕開衣襟,懷中的元青花瓷片滾燙如烙鐵,瓷上血絲遊出新的星路:白羊宮直指紫荊關,雙魚宮卻纏繞著大都皇城!
紫荊關甕城的陰影裡,十二具石棺沿黃道軸線排成弧陣。每具棺蓋刻著鎏金星座符,棺縫溢出的焚經砂在月光下凝成星官虛影。拓拔野的劍風劈碎白羊宮石棺,棺中轟然坐起全身嵌滿銅鏡的屍骸——鏡麵反照的星光竟在空中交織成大都城牆的立體星圖!
“他們在用屍身折射地脈。”耶律瑤指尖劃過棺蓋刻痕。蒙文記載的“黃道屍垣”實為蒙哥西征時擄掠的波斯星術:將十二名生辰對應黃道宮的活人製成“星引”,以其屍身為透鏡扭曲驛站地磁。阿速突然揮刀斬斷虛影中的“雙魚尾”——對應位置的大都安貞門甕城應聲塌陷,守軍屍塊隨磚石噴上夜空!
瓷片在耶律瑤掌心突跳。血絲急速重組出星路缺口:天蠍宮與天秤宮交界處,一截斷箭符號正在閃爍。“是李陵碑!”拓拔野踢飛棺中銅鏡。碎裂鏡麵映出三百裡外金沙灘的孤碑——那是北宋楊家將的殞身地,地下埋著楊六郎的破甲箭鏃。
李陵碑的斷箭旁,三百蒙軍正將焚經砂灌入地裂。砂流沿碑文“忠”字筆觸逆流,碑底浮出巨大的天秤宮星盤。阿木爾的玄鐵杖重擊星盤中央,砂浪騰起成赤紅天蠍螫針,針尖直指大都太廟方位!
“星躔交宮,最忌剛金。”耶律瑤將青花瓷片按進碑文。瓷上血絲突然纏住拓拔野的劍——應天劍的星殞砂順著血絲注入碑體,碑側“楊”字轟然炸裂,地底錚然飛出一簇幽藍箭簇!
箭簇刺入星盤的刹那,天蠍赤芒如遭冰封。阿速趁機將旱地金草籽撒向蒙軍,草莖瘋長纏住士兵腳踝,根係鑽入皮膚直抵心臟——星癭化的心臟被草根絞碎刹那,天秤宮星盤驟然傾斜。阿木爾狂吼著墜入自毀的星軌亂流,玄鐵杖上摩羯宮圖騰寸寸崩裂。
大都城牆的震動停止時,皇城司地庫傳來噩耗:供奉宋帝遺物的“星躔閣”被盜,閣中北宋司天監繪製的《渾天黃道圖》不翼而飛。拓拔野撫過空蕩蕩的玉展台,台麵餘溫未散的焚經砂凝成一行蒙文:“白羊春分,大都陸沉”。
耶律瑤突然割破手掌。血滴在青花瓷片上蜿蜒出雙魚宮紋路,瓷心浮起一粒玉雕的“室宿”星符——正是《三辰通載》缺失的紫微垣鑰。“黃道為弓,星垣作矢。”她將玉符按向城牆箭孔,孔內機關齒轉聲如龍吟。
五更鼓響,春分朝陽刺破雲層。第一縷光照在崇天門箭樓時,城磚縫隙的旱地金草籽同時綻放,金線順著日影射向白羊宮方位——居庸關坍塌的烽燧廢墟上,蒙軍暗樁埋設的焚經砂炮驟然自燃。火光中浮現完整的黃道十二宮星圖,而白羊宮位置赫然釘著阿木爾的斷杖!
三日後,新驛鈴在野狐嶺風口搖響。鈴舌的旱地金草稈共振時,空中浮現淡金星軌。阿速解開繃帶,肩胛的巨蟹宮疤痕已消退,皮膚下卻透出室宿二星的藍光。“黃道圖烙進魂魄了。”他苦笑望向南天,那裡有顆星辰正墜向宋宮遺址。
地庫暗角,拓拔野用劍尖挑起焦黑的《渾天黃道圖》殘角。羊皮背麵的西夏文顯形:“星癭非殺器,實為守墓燭”。耶律瑤指尖撫過“白羊宮”焦痕,青花瓷片突然映出蒙哥金帳的倒影——帳頂懸掛的,正是宋理宗頭骨雕成的黃道儀。
鐵翎金雕的厲嘯劃破晨霧。它爪間落下的不是草籽,而是一粒嵌著人馬宮箭矢的銅哨——正釘在星圖“春分點”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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