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藍得知漢軍半日時間攻克了臨淄,不禁感歎道:“何其神勇,竟如此迅速?”
張藍此時也被嚇破了膽,當夜就帶領兩萬大軍棄城東歸,由於害怕被漢軍截殺,張藍出城了就直奔南邊的山區,繞行了好遠,方才回到劇城。
得知西安守軍逃走,耿弇命劉喜部一校尉引軍一千,占領西安。
翌日,劉喜問耿弇:“平北大將軍,沒想到此番竟會如此順利,下一步是不是要攻打張步都城劇縣了?”
耿弇說:“你來的正好,張步在董憲主力被陛下擊潰後,這幾個月大量擴軍,如今劇城可是重兵把守。我們騎兵、步兵各半,騎兵隻能野戰,攻城則是一點忙幫不上,如果光靠步兵攻城,那無異於以卵擊石。你傳令下去,從今日起,我軍從全麵進攻轉為全麵防守,無論是誰,任何人不得再說攻打劇城之事,違令者軍法從事。”
劉喜走後,耿弇命密探在劇城之中散布消息今山東省濰坊市境內),說自己懼怕張步,不敢再進攻。
沒幾天張步就聽到了城中的流言,對眾將說道:“之前尤來、大彤、上江均有部隊十餘萬,我尚且不把他們放在眼裡,這耿弇如今不足十萬兵馬,我又豈能正眼視之?也算他小子又自知之明,懼怕我劇城大軍,他不敢來,那我便去尋他!”
張步令上將重異為先鋒,自帶主力為中軍,蘇茂為後隊,又令國內各縣均出動城防兵跟隨,集結大軍十五萬,號稱三十萬進攻臨淄。
劉喜得到消息後,心中畏懼,對耿弇說:“平北大將軍,敵軍三倍於我,之前投靠我朝的齊郡太守郭昆就在南邊二百裡外,他那裡應該有十萬兵馬,不如請他來支援我們?”
耿弇說:“張步哪裡來的三十萬大軍,你聽他瞎吹,他就算頃全國之兵,也不過就是二十萬,且前番我們已經打掉了他六萬人馬,此時他最多也就是十四五萬。”
隨後耿弇便給劉秀傳去奏報:臣兩月間已攻取齊地六城,如今於臨淄築高強壁壘等張步攻我今山東省淄博市境內)。張步大軍號稱三十萬已向我攻來,數日後將會抵達,敵軍勞師以遠,而我軍以逸待勞。張步若攻我,我便依托城寨堅守,張步若和我對峙,我便派出騎兵騷擾,張步若退我則揮軍掩殺。還請陛下等著臣的好消息,臣一個月之內必將張步首級獻與陛下。
兩日後,得知張步大軍已近臨淄,耿弇率大軍於淄水之畔迎擊張步。
待到張步前軍距離漢軍還有十裡之時,探馬回報說:“耿帥,前方五萬人為敵軍先鋒重異。”
耿弇一聽說並非是張步,不免覺得掃興,令全軍退回臨淄。
副將苞梁心中不解,於是問道:“大將軍,如今我軍占據有利地形,待敵軍至,我軍掩殺,直接把敵軍趕到河裡,豈不是事半功倍?”
耿弇笑了笑說:“你小子胃口能不能大一點,區區一個敵軍先鋒,食之無味。若是按你所說,的確是能把這五萬先鋒吃掉,可若是如此,張步必然畏懼退回劇城堅守。到那時候張步十多萬人死守,我軍如何破之?”
苞梁聽後,理解了耿弇的戰術,不再發問。
重異見漢軍跑了,輕蔑一笑,隨後率領大軍至臨淄城下。
此時臨淄城中是劉歆的一萬部隊在守城,城南三裡則是劉喜的四萬兩千部隊紮下的兩座大寨,耿弇的騎兵軍寨則紮在臨淄西南五裡處。
重異率軍直抵劉喜兩座大寨中的一座,可無論怎麼挑戰,寨中漢軍都不出戰,於是隻得向張步彙報。
張步本就好大喜功,一聽說漢軍龜縮寨中,便引大軍渡過淄水。
張步抵達臨淄城下,仗著自己兵多,猛攻漢軍兩座步軍營寨,劉喜和副將劉丹分彆指揮一寨奮力防守。由於漢軍之前已經挖好深溝,築好高壘,張步一連攻打十日,均收效甚微。
耿弇約麼著時機到了,令劉喜主動出寨迎擊。
張步這十日被漢軍磨的已經不如剛開始那般士氣高漲,心理預期也慢慢的降低,原來他想著三日內必破漢軍,後來變成了七日內必破漢軍。直到如今,張步已經不給自己定目標了,改成了終有一日會大破漢軍。
可今日漢軍一出寨,可給張步高興壞了,心說:他娘的,可算從龜殼殼裡出來了,你們躲在寨中我拿不下你們,這出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。
張步毫不猶豫的令全軍壓上,頃刻間十四萬兵馬從各個方向撲向了劉喜的隊伍。
雖然劉喜並不算得上是上將軍,可劉喜帳下的部隊可是厲害的緊,這支部隊原為劉植的兵馬,跟隨劉秀在河北身經百戰。劉植陣亡後,劉秀將劉植部全部劃撥給劉喜,這兩三年來又一直在河北作戰,破張豐,破獲索,決戰彭寵,實乃漢軍中的精銳。
雖然劉喜隻有四萬兩千人,可麵對三倍於己的張步軍也不顯頹勢,兩軍交戰一個時辰後,仍然是軍陣齊整,並未有任何一點有被突破的意思。
耿弇琢磨著差不多了,率領精銳騎兵傾巢而出,直接從戰場側翼切入,將張步的前軍和中軍切割開來。
重甲鐵騎是專門對抗匈奴騎兵的,那是北境的特產,張步哪裡見過?他原先以為重甲鐵騎不過是人和馬都穿戴盔甲而已,今日一見絕非如此!
重甲鐵騎不光是人和馬都全身重甲,而且人都是精壯大漢,就連戰馬也比尋常戰馬要高大許多。尤其是這種成建製的鐵騎集團衝鋒,莫說親自上陣,就是這看上去的壓迫感,也令張步由心中升起懼怕之意。
此時的張步哪裡敢反抗,丟下正在和劉喜交戰的前軍,下令中軍直接撤回寨中。
耿弇一馬當先殺入陣中,一杆方天畫戟左右劈砍,猶如虎入羊群。
半晌後,耿弇殺的正起勁,突然感覺自己的屁股一疼,心中知道定是中了一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