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已是清晨,可太陽還未升起,王安早就已經醒了,看著眼前的斷壁殘垣,還有未燃儘的木料上那嫋嫋升起的白煙,在黑色場地上的映襯下是那麼清晰,最後又在一陣微風中消散,隻留下一股木材燃燒的氣味。
王安走在斷壁殘垣中,昨夜大火炙烤,現在整個地麵依舊有些燙腳,他有些不死心的翻找著,一同搜尋的,還有陸家的仆人。
昨夜一場大火,幸而處置果斷,切斷了和其他院落的連接,避免了火勢進一步蔓延,將損失控製在了對低範圍,隻是犧牲了這處小院。
昨夜幫忙的人,已經被請下去休息,陸家還提供了酒肉犒勞這些人的辛苦付出,好在昨夜便是喜宴,陸家也準備了不少的酒肉,雖不至於管飽,但還是能做到人人有份。
陸績終於是忍不住了,宴席還沒結束,就先回到陸家主持局麵,隻留下孫靜主持局麵。
孫靜也沒能忍住,今夜孫陸兩家大婚,聯想到中毒昏迷和起火,孫靜也知道這並不是簡單的失火,在安排好彆院事宜之後,也匆匆趕到陸家。
他看著還在斷壁殘垣裡麵尋找的王安,心中不由一陣歎息,不想這王守義還是一癡情男子,便是到了此刻還不肯放棄。正想開口喊王安,卻發現王安突然蹲了下來,似乎是發現了什麼,便也走了過去。
黑色的梁木四處橫斷,給孫靜的前進造成了不小的麻煩,等走到近前時,王安已然起身,手中似乎握著什麼。
“守義,你這,是找到什麼了?”
王安點點頭,將手攤開,一塊黯淡無光的石頭出現在孫靜麵前,這石頭上麵還有些許的裂紋,邊上還有一圈赤金,不過孫靜是何等人,看出這原本應當是一塊玉佩。隨著王安的目光,孫靜也看到了地上躺著的一具黑色焦炭。
這是?
孫靜的目光狐疑,腦海中則是不斷盤旋,最後還是說道。
“守義,還是先出去吧,讓陸家的下人前來打掃,至於這具屍體,也要讓人收殮了。公紀以為如何?”
陸績一直都跟隨在孫靜的邊上,此刻聽聞之後,也上前查看,終於摸出了一支金簪,上麵紅色的瑪瑙早就沒了光澤,麵色如同那瑪瑙,沒有光彩,想要說些什麼,最後又生生忍住。
“公紀這是想到了什麼?”
從陸績拿起那支金簪開始,孫靜就一直注意著他,此刻見他如此模樣,開口說道。
“讓幼台公見笑了,這,怕是衝著我陸家來的。”
陸績想了想,將心中猜測說出口。
“公紀若有時間,倒不如和老夫說說。”
“如今卻也隻好如此,還請幼台公移步了。”
陸績想了想,便伸手邀請孫靜朝著後麵走去,孫靜自然是依言跟上,本想要招呼王安,又覺得此時還是讓王安靜一靜比較好。
“還請留步。”
陸績還沒走幾步,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,不用磚頭也知道,是王安喊住了自己。
“不知守義還有何事?昨夜守義忙碌一晚,不如好好休息。”
陸績說道。
“若是方便,能否請陸公將這金簪賣給我,還請陸公出價。”
陸績看了一眼王安,又看了看手中的金簪,最後將這金簪塞到王安手中,末了還用手拍了拍王安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