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婉聽著外麵呼喊聲漸漸停止,船艙中的煙霧逐漸散去,知道此刻外麵已然平靜。
鐘叔一直都在聽著外麵的動靜,聽到有人開始下到船艙,而且腳步聲更是雜亂,這才將門打開,假意自己先來一步。
“小姐,想來最多不過兩日,便能靠岸,小姐且小心保護自己。”
鐘叔一邊叮囑,雙手則是在地板上摸著什麼東西。
“小姐,得罪了。”
說完,鐘叔的手就開始在陸婉的臉上隨意的抹了幾下,陸婉原本白皙的皮膚,立刻就變得黑乎乎的,東一處,西一處,好似一隻花貓。
“鐘叔,你也小心。”
兩人對完之後,就開始摸出船艙,開始混入人群,假裝幫忙整理和搬運貨物。
此時能夠留在船上的,已經被孫靜等人梳理過一遍了,相互之間即便是不認識,也不再如同先前那般防備。
陸婉在底艙待了兩日,此刻重見天日,恍如隔世,她不自覺的抬手遮擋了一下強烈的陽光。
啪。
陸婉聽到了不太和諧的聲音,那種鞭子抽在人身上的聲音,她太熟悉了。
陸婉眯起眼睛,想要將眼前那人看明白,到底是誰被抓住了,可強烈的陽光,隻讓她看到一個黑色的模糊影子。可此時手上又是一沉,耳邊則是傳來一個聲音。
“看什麼?趕緊搬吧,這人,主人好心待他,他卻意圖勾結賊人,謀害我等。”
“快走吧,不然主人就要生氣了。”
陸婉被這人催促著,跟在後麵,可轉頭進入船艙時,又不由得的回頭張望。
“嗬嗬,王安,你到底說是不說?”
王安?
那個被綁在桅杆上,挨著鞭子的人是王安?看樣子已經被抽打許久也沒有開口,那孫靜老匹夫想要他說的是什麼?
陸婉低下頭,端著手中的東西,朝著裡麵走去。
“王安,我看你還是早些交代,你那些同夥在哪裡,免得受這些皮肉之苦。”
孫皎此刻把玩著手中的鞭子,眼前的王安隻剩下一襲單衣,身上數條鞭痕滲血,將裡麵的單衣染紅。
王安整個人微微顫抖著,鞭子抽開皮膚,傷口和衣料哪怕隻是輕輕摩擦,也讓他疼痛難忍。
心中不斷咒罵著:媽蛋,老子長這麼大,也沒被這麼打過。一頓鞭子就這麼疼了,那其他刑法又會如何呢?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,我孤身一人跟隨,劉備早就舍我而去,我若不投靠孫權,哪裡還能活命?”
“難不成,你們還要八抬大轎,將我送回去麼?”
“那我倒是要看看,你還能嘴硬多久?”
呼,啪。
鞭子再一次抽在身上,王安再一次發出了喊聲。
“守義,何苦呢?你都疼得叫出來了,早些交代不就行了?”
“嗬,嗬嗬,你打你的,我叫我的,礙著你了麼?”
王安抬起頭,臉色慘白,沒有血絲,嘴唇也是微微顫抖。
孫皎聽到這話,不由得怒極反笑。
“看不出來,你還是一個硬漢啊。”
“我是不是硬漢,不如問問汝老母。”
孫皎沒想到王安此刻居然還能說話,初時還沒有反應過來,可他早就嘗過男歡女愛,馬上就回過神來。
“找死!豎子安敢辱我母親,我現在就宰了你!”
孫皎扔下手中鞭子,直接拔出腰間佩劍,朝著王安的胸腹刺去。
“住手!”
可惜,孫皎的劍鋒已經刺進了王安的身體,但有人叫住手,他隻能停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