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,正如士元所言,主公當以大義為先,個人小節,何足掛齒?主公欲出西川,必然要途經漢中,那張魯可願借道主公?還是說,到時候,主公要將數十萬大軍的性命,都寄托在他人之手?”
見龐統說完,法正也立刻跟上,就是不想給劉備空下來思考的時間。
“主公不見虎牢關前孫文台乎?孫文台江東猛虎,卻因糧草受製於袁術,最後差點兵敗身死。”
“本以為得遇明主,卻不想乃是優柔寡斷之輩,與那袁本初有何兩樣?我等如今身陷險地,怕是不日將亡了。”
“主公!”
“主公!”
“主公!”
正當龐統和法正想要再勸說之時,外麵又響起聲音。
“文長,你也要來勸我麼?”
劉備聽出了這是魏延的聲音,不過此刻他應當在整頓兵馬,為何到了這裡。
“末將不敢,但末將以為,二位先生說得對。”
魏延站在門外,朗聲說道。他是武將,若是不能攻城略地,開疆拓土,那自己的功勞從哪裡來?
“不過,主公且看看,末將帶誰來了。”
魏延自己閃身,讓出了身後一個瘦弱的年輕人,皮膚黝黑,滿麵風霜之色。
劉備乍一看去,居然有些不認識,邊上的龐統則早就開口。
“原來是你小子。”
“守義?!”
這便是王安麼?法正初時還沒反應過來,此刻見龐統對此人的親昵,還有劉備的稱呼,立刻明白。
“讓主公、兄長擔憂了。”
來人正是王安,他一路北上,中間不做停留,直至葭萌關,在入城之前,又正好和巡營的魏延撞上,便由魏延引路來見劉備。
“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,隻是何以到了益州?”
劉備看著原本白皙的皮膚變成了古銅色,便是臉上,也滿是風霜,心中知道王安能回來,必然是不容易,又想著為何王安入川,難道是荊州出了事情麼?
“聽聞方才主公和二位軍師似是在商議事情,不知安可否一聞?”
“守義遠來勞頓,還是先好好下去休息。”
劉備一聽,立刻就要讓王安先下去休息,這小子肯定會讚同龐統二人意見,到時候自己耳朵可清淨不了了。
可邊上的龐統和法正怎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,方才兩人已經廢了半天的口舌,正想要一錘定音。
“守義且慢,我等正在勸說主公奪取益州。”
王安沒想到,法正居然先開口了。
“哦?這位是?”
王安還未曾見過法正,所以也並不熟悉。
“這位乃是蜀中名士,法正法孝直。暫居軍師祭酒之職。”
這便是法正麼?看情況,剛才兩人似乎和劉備有過一番爭論,但想到兩人都是支持立刻拿下益州的,便繼續開口說道。
“主公,荊州出事了,前些時日,周瑜病亡,曹操似要調集大軍南下。荊州乃我軍根基,主公如今身處險地,不如儘早和那劉璋明言,先回荊州再說。”
王安說道。
龐統和法正沒想到,王安居然會勸說劉備率大軍撤出益州,尤其是法正,蜀道艱難,他可是再清楚不過,若是這次退出去,那自己先前所做,就全部付之東流。
“這,我當速速和季玉說明,至於張魯,憑借葭萌關也能守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