沔陽和陽平關之間的道路上,一支千餘人的隊伍押著車輛在道路上緩慢行進,由於前方大戰,張衛又向南鄭要了一批物資,暫時屯在陽平關後的沔陽小城內,再轉運到陽平關。
這座小城在後世被改成了勉縣,距離陽平關直線一百四十餘裡,但此刻還有山道蜿蜒,若是行軍運糧,說不得就要三五日才能走一趟來回。
這支隊伍,不過三百士卒,還有七八百的民夫,押送著兩百多輛的大車,緩緩行進。
“都說春雨貴如油,這可真的是貴如油了。”
一場春雨過後,寒風,泥路,坑洞,還有重車,讓王安這支隊伍走得並不是很順利。
“大人,又有一輛車陷進去了。”
王安還在前麵走著,這後麵就有人跑上來喊道。
“媽的,這群人是怎麼搞的,連填個坑都填不好麼?”
王安罵了一句,而後便朝著車隊後方走過去。
現場鬨哄哄的,王安擠開了人群,看到一輛馬車已經陷在了裡麵,車轍都斷了,後麵的人車都被堵在後麵,拚命的咒罵著。
“怎麼回事?不是說陷進去了麼?怎麼這車轍也斷了?出發之前,不是讓你們再三檢查一遍麼?”
王安不悅的問了一句,這些時日,他的心情本就不太好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裡應外合,見這運糧也會出現這樣的問題。這連番的問題下來,負責這輛馬車的幾個民夫,心中不由得忐忑不安。
王安接了這個任務之後,便讓民夫各自組隊,負責一輛馬車,裝多少糧食,每日走多少路,由自己確定。可是這馬匹的喂養,車輛的保養,卻全部由各自負責,如今見自己這輛馬車出了問題,這隊民夫的頭頭顯然有些著急了。
挨打事小,罰錢事大。
若是馬匹和車輛出了問題,每人先挨二十鞭子,而後照價賠償牛馬,或者是車輛。
能被拉出來做民夫的,本身家裡就沒有多少錢,這些人每日裡養護這些車輛,都是戰戰兢兢,不敢有所懈怠。此刻出了狀況,便隻能著急的辯駁。
“大人,這,這我們出來的時候,明明就檢查過的,這車轍根本就沒有問題。”
“大人,這,真怨不得小人。”
“大人,我等出來的時候,真檢查過,每日裡養護車輛,也不敢有所懈怠。”
王安看了一眼現場,心知若是再三拖延下去,也不是辦法,便指揮人先將這架馬車靠邊。
眾人又費了一番力氣,這才將這輛馬車靠到邊上,可本身道路太過狹窄,後麵的車輛便是想要通行,也並不是那麼的順當。
“還愣著乾什麼?去後麵輜重隊領車轍,另外在將你的腰牌質押在那邊,等糧食運到了,你們自己去領二十鞭子。”
王安讓人帶領車隊繼續朝前,而這幾個民夫眼見著暫時不用挨鞭子,也忙不迭的朝著後麵跑過去領車轍的木料。
“真是麻煩,這鬼天氣,人吃馬嚼,也不知道主公那邊如何了。”
可轉眼間想到自己三人如今被拆分開來,魏延和姬平留在龐德身邊作為戰鬥部隊,自己則是被派過來運糧,也未嘗不是龐德的分化手段。
自己三人不能湊在一起,許多行動便無法商量,更無法一致行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