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半日時間,司馬懿便走完了張合的營地,找到那些逃回來的士卒詢問了一番,便得知了事情的全貌。
對麵是衝著張合來的,可臨到頭卻又變成了夏侯淵頂了這個雷,如今死都死了,還要被人詬病:想要搶人功勞。
司馬懿自然是不會這般膚淺,這南鄭到底如何,自己雖然不知道,可作為漢中治所,張魯曾經的所在,怎會那般輕易的被攻破?
還是直接被攻破了城門。
若是換做自己來守城,若是打定主意死守,便會在城門口麵,堆上石塊和沙土,將城門堵的死死的,隻留出一個城門作為通道。
即便是那個留出來的通道,也不會在城門被破之後,敵人便能夠長驅直入,而是布滿鹿角拒馬。
這明顯就是一個陷阱,可就是在破城的大功和為所欲為的欲望驅使之下,誰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夏侯淵死的冤枉,又不冤枉。
換做是自己在當場,怕是也會中招。
至於曹休是生是死,也隻能聽天由命了。
看著屋內的動靜漸漸平複,還有軍醫走了出來。
他不斷的擦著額頭,一臉的疲憊之色。
司馬懿並沒有上前詢問,身為下屬,若是隨意打探主公的行蹤和身體情況,這是大忌,他隻看了這軍醫的麵色就知道,曹操這次的打擊不輕。
過不多時,便聽到屋內召集眾人的聲音,司馬懿正了正麵色,又看了看身邊的楊修,見他麵色也不是太好,便一同走了進去。
“為將當有怯弱時,不可隻憑血勇。諸位都是我軍棟梁之才,當知以勇為本,行之以智計;但知任勇,一匹夫敵耳。身為督帥本就不當親戰,如今還落得個搶奪功勞的惡名,人呼白地將軍,誠不可取也。諸位也當引以為戒,莫要做如此蠢事。”
曹操頭上敷著白巾,神情有些委頓,可見夏侯淵的死對他打擊是多大?
眼下這般情況,恐怕也是強撐著而已。
眾人見曹操這般說,又想到了夏侯淵的死,心中凜然。
“謹遵丞相之命。”
曹操擺了擺手。
“如今大戰未起,卻已經連番損我數員大將,不想當初一時大意,卻是養虎為患。我欲取漢中,擒殺劉備,諸位可有妙計?”
話說到了後麵,曹操語氣殺意和恨意交織在一起,那略微扭曲的表情,讓司馬懿心中駭然。
將不可因怒而興兵。也不知眼下丞相這般,到底是真怒,還是做做樣子。
“主公,妙才如今慘死,此仇不能不報,當起大軍,猛攻南鄭和定軍山東麵大營,為妙才報仇才是。”
曹洪立刻起身,他與夏侯淵當初一同投入曹操麾下,征戰數十年,中間雖有摩擦,可終究是袍澤,見夏侯淵如此慘死,心中自然不甘心。
曹操看了一眼曹洪,並不接話,隻是又問了一番眾人。
“諸位,可有妙計?”
司馬懿見曹操如此,心中知曉,曹操雖然生氣,卻還並未上頭。
“丞相,在下以為,當集結大軍,攻打陽平關,從而切斷劉備大軍糧草運輸,如此劉備大軍缺糧,其必然不戰而退,到時候我軍在沿途設下埋伏,必能重創劉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