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漢中的府衙,何芝也來過多次,卻從來沒有如同現在這般緊張。
從王安提出單獨審問自己的時候,原先的懷疑變成了確定。
隻要自己等人能夠配合合作,王安也不想對自己這些人趕儘殺絕,隻是這些人的慣性思維,覺得自己是地頭蛇,王安要治理漢中也得依靠自己,便想要以此作為要挾。
卻不曾想,王安這人的手段,居然如此暴烈。
“何芝何仲均,見過太守大人。”
雖然外麵的天色不錯,可這大堂裡麵,缺少了燈火,依舊有些暗沉,就連堂上那個人影,也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。
何芝看到這裡,心中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。
自己看穿了他人的謀劃又如何?如此在人前點破,對自己而言,怕不是什麼好事情。
且看先前的楊修,還有那個自以為可以做走狗的楊林是何下場,便知道眼前這王安,動起手來,可不含糊。
一想到這裡,何芝不由得立刻跪在大堂外麵,而後深深一拜。
“小人妄自揣測,還望大人恕罪。”
沒有裡麵這人的同意,何芝可不敢冒然起身。
“進來吧。”
一個幽怨的聲音從大堂裡麵傳出來,何芝聞言,也立刻起身,小心的走進大堂。
此刻的王安,已經有些疲憊了,一夜未睡,卻還強撐著,不過是因為有些事情還未曾做完。
何芝小心翼翼的站在堂內,也不敢出聲。
“你是哪裡人?家在何方?”
聽著問話,何芝聽著並沒有太多的敵意,便如實回答。
“在下乃是巴西宕渠人士,此番前來漢中,不過是跟隨同族兄弟想要來漢中謀個出生。聽聞大人前來漢中履任,本想一見大人風采,卻不想卻到了大牢裡麵走了一遭。”
這話說到了後麵,又想要再次試探王安一番。
“還算有些膽色,也不愚蠢。”
何芝聽王安這般說,心中的石頭略微落地了,可旋即,心又被提了起來。
“不過,你這個習慣不太好,需知木秀於林。”
“大人教訓的是。”
可心中卻說著,王安此舉,難道不也是木秀於林麼?
“你說說,我當如何處置你?殺了你?”
王安將問題拋給了何芝。
“在下以為,若是因為道破了大人的謀算,大人當不該責罰,若是因為在大人麵前稍顯不恭,則更不應該責罰。”
“嗬嗬,巧言令色,不過你且說說,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