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萬萬不可如此,若真這般做了,不說孝直和孔明,怕是大王等人,也會為難,如今大王才登王位,若是鬨出這般大事情,那天下人如何看大王?”
張鬆想不到,王安居然會如此剛烈,立刻便開口勸說。
“此事自有大王定奪,守義身負大才,又怎能如此輕易毀傷自己?需知玉不與瓦鬥,守義如今年未滿三十,還有大好前程,如何便能自暴自棄?”
哎,若不是當初欠了龐統的老大人情,自己又何必趟這趟渾水?
“憑他們這些人,我還未放在眼裡。不瞞永年兄,我此番回來,便是要和他們爭一爭,辯一辯,且看看到底誰對誰錯!”
張鬆見王安不再喊打喊殺,心中略微放心,但是對王安如此執著,又有些頭疼,更是對王安的前途,自家的前途有些擔心。
自家也是蜀中大族,若是這把刀朝著自己揮下來,那自己又該如何麵對族人?
罷罷罷,終究是被法孝直給坑了。
“依我之見,守義此番回去,什麼也彆說,什麼也彆做,靜候大王裁決,如何?守義大才,大王舍不得殺你,更會重用你。”
“那我不是做縮頭烏龜?”
“不過是暫避鋒芒罷了,又何必如此擔心?如今政務皆由孔明主持,守義難不成還會擔心,這漢中之策會有反複?若是大王另派人員,而後將守義先前作為全部推翻,那豈不是朝秦暮楚?那又讓百姓何去何從?”
張鬆見王安如此,想到他可能是擔心原本在漢中做的事情被推翻,便出言勸說。
王安聽張鬆這般說,心中才大定。
“若不是永年兄,差點犯下大錯。”
“唉,守義本就有大才,如今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,何況此番前來,孝直還有其他話要我帶給你。”
張鬆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須,也不再焦急。
“還請永年兄直言。”
“孝直以為,眼下最好的辦法便是由大王奪了守義的官職,”
張鬆見王安還要再說,立刻揮手阻止。
“且勿著急,以你一人罷官,換取漢中均田策施行,不知可願意?”
這話問的王安一滯,而後瞬間就明白過來。
“漢中均田關乎北伐,如今才剛剛開始,至少需要三年,不兩年才能見效,後續更還有一係列措施,若是就此中斷,我心中實在不甘。”
一股不屈的烈火,在王安的心中越燒越烈,似乎要從眼中噴出。
“事情自然還未到那一步,不過卻不得不防。”
張鬆自然是寬慰王安一番,如今他已經是不可能再從軍師府出來做漢中太守,即便是真要出來,也是要都督一方。
“多謝永年相告。”
王安起身對著張鬆拜謝,張鬆自然是不會這麼受了的。
等到送完了張鬆,王安看了一眼麾下的眾人,隻覺得若是這次將何芝也帶過來便好了,至少遇到了這等事情,還可以商量一二。
看著幾人灼灼的目光,王安又不能在麵上顯現。
“不必擔憂,諸位且記住,咱們此次回成都,是為了我和關家三小姐完婚,漢中所有的政策,都是符合大王仁德要求的。
若真到了那一步,漢中還有文長在,還有仲平、李義他們在,你們所得到的一切,除了大王,誰也不能推翻。”
“先生何必小視我等?我等追隨先生,是因為先生值得追隨,些許身外之物,今日他們拿走了,來日也要讓他們吐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