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諸葛孔明?他來乾嘛?”
馬超看著家人遞上來的名刺,心中卻滿是疑惑。如今劉備親率兵馬南征,這益州大小事務,皆是由諸葛亮署理,每日裡要負責整個益州的大小事務,還要都督糧草軍資,哪裡會有時間前來?
“去請他進來,”
“不,我親自去迎。”
終究是那一日,被關張二人的威嚇留下了陰影,原本意氣風發、行事隻求自我的馬超,也開始注重起禮數來。
那家仆立刻從架子上拿過一件外袍,給馬超披上。
“不想數日不見,將軍竟然清減至此,亮素日來忙於公務,未能及時替主公前來撫慰,亮之過也。”
諸葛亮依舊是那番打扮,手中一柄羽扇,隻是多年的政務讓他多了幾分沉穩,少了幾分灑脫。
“不知軍師前來,有失遠迎,恕罪恕罪。”
“孟起如今尚在病中,倒是亮叨擾了。”
諸葛亮看了看馬超的氣色,又拉著馬超前往內堂走去,待到兩人坐下,諸葛亮又看了看四周侍立的下人。
馬超深知進入諸葛亮前來,乃是有要事,便將左右全部都退下,這才看向諸葛亮。
“軍師今日前來,可是有事?”
“哈哈,特為救孟起而來。”
馬超聞言,立刻大驚,整個人直接起身,死死的盯住諸葛亮。
“孟起何太急?”
諸葛亮依舊淡然,絲毫不見慌亂,反而是用羽扇指了指馬超,讓他暫且安坐。
“主公深愛將軍勇武,孟起切莫自誤啊。”
一瞬間,馬超什麼都明白了,自己這些時日是真病還是假病,那張裕也好,廖立、彭漾也罷,都在那劉備或者諸葛亮等人的嚴密監視之下。
想來也是,抽調這麼多人馬南征,劉備等人怎會不做布置?
心中糾結良久,可最終卻還是緩緩開口。
“那彭漾確實來找過我,說是要趁著劉備,不,是主公南征之時起兵,蜀中人都希望劉璋能夠回來。”
諸葛亮聞言,眉毛挑了挑。
什麼迎劉璋回來,不過是想著換個軟弱一些的,自己好繼續上下其手罷了。
一念及此,卻見諸葛亮起身,對著馬超行了一禮。
“多謝孟起如實相告。”
說完,諸葛亮就立刻飄然而去,隻留下馬超還留在原地,消瘦的身軀有些落寞。
今日之後,還有誰會相信自己?
“兄長,何須管他許多,如今馬家僅剩我等三人,還有這府中的兩百兵丁了,兄長當為了他們也好好的活下去,待到來日,重回西涼。”
馬雲祿挺著個肚子從屏風後麵走出來,看到馬超的神情,有些心疼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的。”
誰能想到,曾經的西涼錦馬超,居然會是現在的模樣......
......
“王安,還不速速開門投降!”
雍闓領著麾下人馬,來到了僰道城前,他心中隻恨自己先前由於,沒能提早下手,將這僰道給占了,否則莫說眼前王安的區區數千人,便是劉備的三萬人馬,也得全部交代在這裡。
“笑話,讓我投靠你一個反賊麼?”
“如今漢失其鹿,天下共逐,劉備,不過是詐稱皇親的賊子而已,何況如今你城中不過兩三千人,怎抵得住我數萬大軍?我看你最好還是投降,免得白白流血。”
即便知道王安不會投降,可他還是要試試,或者說是做做樣子,讓王安這邊的人都知道,還有投降一條路可以選擇。
“廢話少說,要打便打。”
雍闓也不多話,直接回到自己的軍陣,開始督促麾下士卒開始攻城。
看著無數的士卒扛著雲梯,推著衝車不斷的靠近,王安對著身邊的傅彤和馬忠二人說道。
“事情出乎所料,眼下也才拖延他們七八天而已,接下來就都是硬碰硬了。”
“大人放心,有死而已。”
傅彤慨然說道。
“將軍多慮了,不過區區雍闓而已,何談便死?”馬忠則是在邊上笑道,這僰道城頗為險峻,又恰好在兩山之間,易守難攻,怎會輕易陷落?
“就是,我與二位日後可是還要北伐建功的。”
王安輕鬆的笑道,這一戰,關鍵不在自己這裡,而在劉備那邊。
......
茫茫大山之間,數支百人左右的隊伍不停的穿梭著,人人都帶了繩索、撓鉤等攀岩之物,前麵帶路之人,一把柴刀奮力的劈砍著擋路的樹枝。
身後一白袍銀甲的將領則是牽著戰馬,低聲的問詢著身邊一人,看模樣皮膚,並非漢人模樣。
“如何,道路可對?”
“將軍放心,這條路是對的。再往前,就是一處懸崖,翻下懸崖之後再走兩日,便能到邛都了。”
這向導之人也頗為精悍,一身流線型的肌肉,以及粗壯發達的小腿,一看就是常走山林之人,他好奇的看了一眼身邊這白袍銀甲的將領。這密林這般悶熱,這人居然能忍得住。
“如此,到懸崖之後大軍暫時休息一日,恢複體力,下山之後,再歇息一日。另外,再向後麵的中軍發出消息,讓大軍加快速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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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這般悶熱,趙雲依舊沒有怎麼出汗,隻是這悶熱的雨林讓他渾身上下都黏糊糊的,有些難受。
本以為到了益州之後,氣候悶熱難耐,可進入了南中,才發現更甚。
“真不是個好地方。”
趙雲心中喃喃,想著五日前,劉備率軍和自己等人分彆。
“孔明送來書信,說是成都附近有人作亂,若成都有失,眾將家小都將陷於反賊之後,此間之事便隻能托付公衡和子龍諸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