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臨終前有言,雍闓意圖吞並叟人,讓我帶著大家歸降漢人。如今雍闓既在,何不速速殺之,為大王報仇,也好讓南中再無戰事。”
鄂煥終究是常年習武,體魄非比尋常,居然這麼早就醒了。
這一幕卻是讓雍闓有些始料不及,不過他何等人物,馬上就反應過來。
“鄂煥將軍,我雍闓頗為欣賞將軍驍勇,本是誠意相邀,不想你卻為高定私下勾連城中漢軍,如今又詐稱高定遺命,意欲讓我南中健兒,皆為那劉備奴仆。
哼,彆的不說,就說今日城頭之上,你與那漢官到底商量了什麼?那些人又為何會送你出城?又如何會如此準確的埋伏?”
鄂煥本是武將,此刻隻知道伏擊自己的人就是雍闓,可又該怎麼解釋這些問題?
其實,鄂煥已經被繞進去了,一旦陷入了自證,那無論怎麼說,怎麼做都會陷入雍闓的陷阱。
“你,我,便是你派人伏擊我等,帶頭之人,便是那雍鄭,不如叫他前來對峙!”
“胡說,雍鄭三日前就已經被我派去後方都督糧草,你如此汙蔑,不過是因為前些時日與雍鄭交惡罷了,居然還在此血口噴人!
枉我以為,將軍乃是磊落之人,不想卻是如此小人!”
雍闓卻不放過鄂煥,繼續說道。
這鄂煥和雍鄭兩人有矛盾,雙方皆知,此刻說出來,更是讓眾人心中懷疑。
“雍闓,你,你胡說!”
“哼,如今雍鄭還需要兩日才能到此地,我眼下如何讓他前來對峙?”
雍鄭伏擊失敗,便被雍闓早早的打發到後麵去都督糧草,也好避避風頭。
“倒是你,既然私下裡為高定和漢人溝通,如今又暗通消息,伏擊了大王,必然是自己想要做這叟王!”
雍闓這話一出口,在場凡是對這大王之位有想法的人,都將目光盯在鄂煥身上。
鄂煥本是武將,不善於言辭,此刻已然被逼得不知所措,到了最後才說道。
“大王有遺命,也不願我族兒郎白白流血,願從者,跟我而去。”
這話一出,靈堂之上眾人紛紛麵麵相覷。
可最後,還是有幾人站出來,這堂上立刻便分成了兩派,相互之間,居然是針尖對麥芒。
“大王靈前,不該染血,我本該率爾等前往僰道歸順,可也不想族人相互攻殺,此番我帶你們各回族中,謹守寨門。”
鄂煥此刻還是虛弱的,又念及高定臨死前的話,這才做出了這個決定。
雍闓聞言,本打算對鄂煥等人斬儘殺絕,可一想到自己若真的如此做,反而不好,便不再阻攔。
就此,高定所部人馬便分成了兩波,鄂煥自己帶領一小部分人馬回到大山之中,叮囑各自頭人,謹守山寨,不再參與兩軍交戰。
剩餘如同阿難等人,則是繼續跟隨雍闓繼續攻城。
可如今的阿難等人,卻又悔又急,悔的是沒能早些下手,急的是,這叟王的位置卻不是自己的了。
城中的王安得知了消息,雖然心中可惜,但一想到自己即將麵對的敵人變少了,卻也是在城中大大的鼓舞了一番士氣。
“敵軍本就非鐵板一塊,守城有望。”
城內眾人聞言,心中雀躍,守城之心更為堅定。王安更是寫了兩幅對聯掛在了城門之上:
無恥之徒,背刺盟友反誣我等行事;
多行善舉,早早歸降免去南中血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