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十五日,王安便將新調整好的軍法帶給了關興。
關興得到之後,立刻便從軍官開始,組織全軍學習。王安和關興教百夫長,百夫長教各自手下的什長,什長再教士卒。
王安還會時不時的抽查士卒對於軍法的學習情況,以此來考察軍官對軍法是否重視。
王安更是會在訓練的空閒時間,和士卒席地而坐,拉拉家常,拉近和士卒之間的關係,更是能夠掌握士卒的想法。
“出身寒微,不是恥辱,這人生的路上,誰沒有做過錯事?隻要改過來就行了。”
“如今這天下紛亂,禍根在哪裡?良家子也好,原本是叛賊也好,你們有的選擇麼?就說你,當時雍闓強征入伍,你有的選擇?”
“到了戰場之上,你不殺人,人就殺你。”
“但百姓無辜,你們拿起刀槍之前,也都是百姓,一樣有父母妻兒,試想想,如果你的父母妻兒,被如此對待,你又當如何?”
“軍人保家衛國,匡複漢室,乃是天職,但刀槍卻不是對準這些百姓。”
“你們本身出身俘虜營,被那些良家子仇視,根源便在此處。”
“你們以為,他們願意這樣麼?上了戰場,身後便有督戰隊,所以不得不向前。當你要時時刻刻的麵對死亡,城破之時,你會不會劫掠,以此來宣泄心中的憤懣。”
“雍闓本就是一個野心家,更不知天高地厚,隻以為憑借手中的兵馬,就能和中原一較高下。所過之處,惡行累累,這也是他如此快敗亡的原因。”
“所以,軍隊必須要有紀律,這第一條,便是不得擾民。”
“你們可曾見過王者之師?就是簞食壺漿那種,隻要我們一進城,所有的百姓都不會害怕你們,反而還會給你們送吃送喝的?”
“想不想要這樣的待遇?想不想要一進城,百姓不再害怕你們,反而會親近你們?”
王安每次都會和士卒聊這些話題,王者之師,仁義之師。
“二大王,你說這王安,到底在做什麼?王者之師,仁義之師,哼。”
董荼那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強者生,弱者亡,弱肉強食,本就是天理,王安說的話,他可是不太相信。
“漢人就是嘴皮子厲害,仁義?仁義可以當刀用麼?”
“閉嘴,漢人能夠如此強大,必然是有原因的。”
孟優看著眼前的兩人,心中有些後悔,為何會選擇這兩個人。
這二人雖然勇猛,可是貪婪好色,沉湎於華府美食的享受。
如今若不是新的軍法執行太嚴,怕是麾下的這些蠻兵,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。
“孟偏將,能否出來一敘?”
大帳外麵,響起了熊大沉悶的聲音,他最後還是被安排進了新軍,起步就是偏將,和孟優等同。
他負責統領原本俘虜營的那些士卒,憑借著身份和那絕對武力,還有率直的性格,倒是讓麾下的千夫長和百夫長都心服口服。
沒辦法,要是不服,就得先問問他的拳頭。
另一個偏將則是由關興麾下的家將出任,統領良家子那一部人馬。
三個偏將相互之間既是合作,又是競爭,每日裡的訓練和勞作倒是組織的有模有樣。
“熊大哥,你我何必如此生分?我對大哥的武藝可是極為佩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