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曹強我弱,北伐大業,匡複漢室,豈能一蹴而就?”
“新軍士卒人人讀書識字,明家國大義,守忠孝之節,知為何而戰;又以軍法約束,知有所為,有所不為。與現今曹軍、江東都大有不同,如此放可無往不利。”
“如今北方曹操,多征發胡虜士卒,故而其騎兵驍勇敢死,但難脫野蠻貪婪,嗜殺成性;江東孫權,擄掠山越,充實軍隊,其實際控製權大多在世家大族手中,世家大族是何嘴臉,嶽丈當與你提過,他們又豈會真的關心普通百姓死活?”
“得民心者得天下,自黃巾起天下已經亂的夠久了,死得人也已經夠多的了,唯有畢北伐功業於一役,天下才能儘早安定,百姓也才能早日安寧。”
“新軍的標準,除了能打勝仗,敢打硬仗以外,還當有仁者之心,善待百姓,於民秋毫無犯,使百姓敬畏之餘,還有愛戴,使得新軍出擊之時,不說簞食壺漿,至少甘為領路等人
關興愣愣的聽著王安說完這些,素日裡,幾人雖然湊在一起閒聊之時也提起過這些事,可大多都是一種閒暇之餘的暢想,討論其可能性。
可如今王安這話,似乎是在說明,若是北伐一次不成,日後將難以再次建功。
他居然是這般看待北伐的麼?
那他又為何要第一個喊出北伐?
關興看王安的背影有些悲壯和蕭索,又覺得自家這個妹夫,實在是有些神秘。
......
第二日一早,營中戰鼓聲突然響起,王安聽得戰鼓聲,立刻從床上做起,第一時間將床上的短刃握在手中。
待聽得營中並未有大聲的喧嘩,便隻著襦衣走出營帳,王一依舊侍立在帳外,看到王安起身,便立刻上來。
“先生,可要先用早飯?”
“軍中擂鼓何事?不是讓他們都各自返鄉麼?”
“不知,不過已經派人過去查看了。”
“不必了,隨我前去查看便是。”
王安招呼著王一跟上,王一看了看自家先生這副模樣,又開口說道。
“先生,你這裝束,”
王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,也不在意。
“走吧,老是端著架子,也未必是好事情。”
當王安一身襦衣出現在校場之上,發現眾士卒都已經集合完畢。
夥夫營那邊炊煙嫋嫋,又人來人往,無數的麵餅和炒米被抬了出來,眾人都以百人為單位,正在領取上路的乾糧。
看到王安到來,眾人紛紛停下了手,看著王安。
“都繼續吧,早些領了乾糧,早些趕路。”
王安擺擺手,又極為隨意的坐在了校場的看台之上,看著眾多士卒一個個帶著自己的包袱和行囊,在領取乾糧之後,這些士卒便結伴離開。
一支百人的隊伍,且攜帶兵刃和弓箭,在如今的越嶲境內,估計是沒有多少人敢於招惹的。
差不多持續了近兩個時辰,這近八千人的乾糧才全部都分散完畢,原本人滿為患的大營立刻就空了下來,隻留下了千餘人未曾離去。
“你們這是?”
王安看著這些人,便招手將他們喚了過來,對著他們問道。
這些士卒見王安如此隨和,卻不敢大意,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