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嶲太守?
眾人聽到了這個名字,心裡多少還有些發慌,他們不過是平頭百姓,尋常能見到豪族的管家便已是頂天了,平日裡也就是和亭長之流打打交道。
一聽是太守到來,這攔路的人本著對權力的恐懼,立刻跑回去報告,那狼狽而匆忙的身影,還有淒厲的慘嚎,無不顯示著他對於王安這樣的人的恐懼。
沒過多久,就見到了一群人浩浩蕩蕩而來,手中各持著棍棒柴刀,或者是鐮刀之類的農具,為首一人,腰間居然還佩了一把短劍。
看著這一行人前來,王安的手,本能的摸向了長刀,可在觸及的一刹那,又似乎意識到了什麼,將手轉了個圈,按在了馬鞍上。
“來者何人,報上名來!”
一身暴喝,將原本浩浩蕩蕩而來的農夫震懾,許多人都紛紛停下腳步,更有甚者,直接跪在了地上。
其餘人見同伴跪倒,也紛紛有樣學樣,一瞬間,那漢子身後的眾人,便這般直接跪在了地上,獨獨留下了這漢子一人昂首而立。
“你是何人,見了本官,如何不跪?”
王安將目光看向了這漢子,在馬背上倨傲的說道。
不管內心是如何看待這樣的跪拜之禮,但此刻眾人都跪在自己的麵前,這副順從的模樣,多少給了王安些許的安定。
長久以來的習慣,即便民風再怎麼彪悍,對於大漢、對於權力、對於官員,還是有一種天然的畏懼的。
“你說你是太守,你便是太守?如何能夠證明?”
眼前這漢子,見身後眾人都跪下了,唯獨自己還站著,便直接頂了上來。
“蘇大哥,這可是太守大人。”
邊上跟隨的年輕人輕輕的扯了扯這蘇大哥的褲腳,希望他能夠如同自己這般跪下,免得惹怒了這太守大人,到時候眾人皆跟著受罪。
可這男子卻並不在意,又說了一句。
“官員出行,無不車仗甲士齊全,你不過孤身而來,如何能夠證明你的身份?要我看,你便是冒充太守的賊子,此番前來,也是圖謀不軌。”
眾人聽得這男子這般說,又紛紛的抬起頭,看向了王安。
“哈哈哈,好,想不到你居然還這般牙尖嘴利。便讓你知曉,本官乃是何人。”
王安大笑,而後從腰間解下了印綬高高舉起,居然是銀印青綬。
隻是如今的印綬,並不是電視上放的那般大,就比拇指大了些,但銀色印身,上麵的龜鈕,還有紫色的綬帶足以證明王安的身份。
“官印在此,怎麼?還要懷疑本官的身份麼?”
王安語氣越發的平緩陰沉,多年以來的廝殺養成的殺氣逐漸外放,眾人聽著更是一陣寒意湧上心頭。
“還不速速跪下!”
王安對著這漢子突然厲喝,眼前的這人終於還是和身後的同伴一般,跪在地上。
“很好,姓甚名誰,是何出身,如此聚集鄉民又意欲何為?難不成,是要造反麼?”
王安見這人跪下,又是一連串的問題砸了過去,甚至在最後又故意扣了一個造反的嫌疑,想要看看眼前這些人到底意欲何為。
“不敢,小人等不敢!”
“我等豈會造反?”
這話剛落,漢子身後的同伴便紛紛起身,拚命的向王安解釋,生怕被扣上了造反的帽子。
“姓名。”
王安看著眼前的漢子,冷聲說道。
“蘇烈。”
眼前這漢子,還是有些不服。
“很好,蘇烈,你在此聚集鄉民,又是意欲何為?是想要造反麼?”
蘇烈略微抬頭,看著眼前的王安,始終距離自己十步之遙,這個距離,放在馬鞍上的那隻手距離他腰間的刀柄又十分的近,不得不放棄原本瘋狂的想法。
“複仇。”
“複什麼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