芮寧笑容有片刻的僵硬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他那些事有意外,有迫不得已,也有他有恩必報的做人準則。
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,無論前因是有多少無可奈何,可後果就是他們之間有了嫌隙,感情不複以前。
覆水難收。
原諒了又如何呢?
他們終究回不到過去。
可她確實也沒有當初離婚時候那麼恨他了。
這四個字卻讓周津嗣心下一沉,“你打算和他複合嗎?”
芮寧失笑,“怎麼可能?我從來不信破鏡能重圓。”
如果說前一秒他的心墜落到地底下,此刻卻又破土而出,他咧嘴止不住的笑意,然後開開心心轉移話題,“你剛才說宋聽禾對她弟弟死亡的態度很奇怪,為什麼?”
芮寧回想她當時表情,“我提到他弟弟的死時她有些慌亂,小和山險峻,她弟弟去猜草藥出了意外,但奇怪的是到現在都沒人說他到底是怎麼死的。”
周津嗣摸摸她腦袋,用一種欣慰的語氣說,“人家都是一孕傻三年,你怎麼沒傻?”
一聽就是取笑她,芮寧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。
周津嗣拍拍她發頂,收回手,“我錯了,不該取笑你。”
芮寧抿唇,“我說正事呢。”
周津嗣清了下嗓子,言歸正傳,“其實我有件事瞞著你。”
芮寧挑眉看他。
怎麼辦?
周津嗣心裡想,看到她這麼可愛的表情就忍不住想捏她。
雖然現在她比他大三歲,但在他心裡,她還是那個二十歲,受到委屈會躲起來哭的女孩。
隻是他現在做什麼親密動作,都會先思考幾秒,免得引起她反感。
他現在遭受著連坐。
喟歎一聲,他說,“我懷疑宋浩的死和宋聽禾有關。”
芮寧低頭沉思了足足一分鐘,再抬頭,她篤定地說,“你認為阿藥看到了什麼,所以把他帶回來,隻是他現在智力不足想不起來,你為此想要治好他,讓他想起什麼。”
周津嗣引導她,“你為什麼會這麼想?”
“因為宋聽禾的奇怪,加上阿藥那次看電視的恐懼,另外還有你之前點點滴滴透露的訊息。”芮寧皺眉思索,然後瞳孔突然一震,“阿藥看到推人的那一幕,是不是就是宋浩死亡的真相?”
周津嗣盯著她半刻沒說話。
芮寧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,下意識摸了下臉,“怎麼了?”
周津嗣搖頭,“你繼續。”
芮寧走到陽台,看著儘在眼皮底下的霓虹夜景,“按正常邏輯,宋聽禾就算聽到彆人質疑她弟弟的死亡也不該有這麼大的反應,除非……”
周津嗣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,“除非什麼?”
“除非她和宋浩的死有關,要麼是她殺了她弟弟,要麼是她重視的人殺的。”
周津嗣撐著欄杆,深深呼吸。
芮寧轉過臉看他,“你早就猜到了是嗎?”
周津嗣對上她的視線,勾了勾唇,“猜到又如何,沒有十足的證據。”
“如果說我有辦法呢?”
芮寧看著他笑。
然後就看到他臉色一沉,連什麼辦法都沒聽,直接拒絕,“不行。”
芮寧蹙眉,“為什麼?”
不為什麼,不想她冒險。
她能想出來的辦法,他早就想到過。
芮寧卻直接說了出來,“我們設計一場請君入甕好不好?如果宋浩的死真和她有關,她也應該受到法律製裁。”
周津嗣還是拒絕。
芮寧嘗試和她說道理,自己也不想宋聽禾再有害人的機會。
可周津嗣說他會另外想辦法,然後扭頭就走。
芮寧追上去攔住他,“你有更好辦法的話還會放任她到現在嗎?”
周津嗣沉著臉,“我不會讓你冒險,你是不是想拿自己作餌?芮寧我告訴你,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。”
扔下兩句話,他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看得出他很生氣,這是他出現後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喊她。
芮寧看著被關上的大門,咕噥了一聲,“我又沒說拿自己作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