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張多麼熟悉的麵孔,曾經充滿了生機和活力,如今卻隻能定格在這張照片裡,永遠地微笑著。
祭拜完之後,許多給了董宇一個眼神示意。董宇心領神會,他在人堆中尋找著周南的身影。
終於,他看見周南,快步走過去,一把將周南拽到了一個沒人的房間。
“表哥,我跟你說個事兒。”董宇壓低聲音說道。
周南有些疑惑地看著董宇,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說什麼。
董宇深吸一口氣,然後把許多的決定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周南。許多站在房門不遠處,看著他們兩個人。
突然間,周南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八度,仿佛是被什麼激怒了一般。許多不禁一怔,連忙豎起耳朵,想要聽清周南到底在說些什麼?
隻聽周南怒不可遏地吼道:“憑什麼我要給她披麻戴孝?我隻有對我們的長輩才會披麻戴孝!她算哪根蔥啊?我不可能給她披麻戴孝的!她的這個要求也太荒謬了吧!又不是我害死了她,她憑什麼要我這麼做?”
許多眉頭緊皺走了過去,二叔也緊緊跟在她的身後。
“周南,你這是什麼話?我提出的這個要求難道過分嗎?披麻戴孝對你來說已經算是最輕的懲罰了!畢竟是你害死了我姐姐!難道你不應該為她披麻戴孝嗎?”
許多的聲音充滿了憤怒,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死死地盯著周南。
周南卻不以為然,他反駁道:“我怎麼就害死她了?誰知道她大半夜的突然要去生孩子!我走得那麼匆忙,身上根本就沒帶多少錢。
而且,誰能料到她會難產?這能怪我嗎?”周南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,似乎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。
許多聽到周南的話,氣得渾身發抖。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:“你給我閉嘴!彆再狡辯了!你的理發店我已經去過了,那個叫紅紅的女人,我也都知道了!你要是不想把事情鬨得更難看,那隨你便!”說完,她轉身走了出去。
二叔的目光如鷹隼般犀利,緊緊地盯著周南,仿佛要將他看穿。
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:“你如果不按她說的辦,我有很多辦法讓你在任何地方都待不下去!”說完,二叔也轉身離去,留下周南一個人呆立在原地,他的臉色蒼白如紙。
董宇輕輕地拍了一下周南的肩膀,歎息了一聲,說道:“表哥,你好自為之吧,不要再作孽了。”
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失望,然後也默默地轉身走出了房間,隻留下周南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。
第二天清晨,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裡,卻無法驅散許多心中的陰霾。
今天是姐姐下葬的日子,媽媽堅持要親自送許婧最後一程。當許婧的棺木被緩緩抬起,朝著墳地走去時,許多遠遠地看著,心中五味雜陳。
她看到周南黑著一張臭臉,身披麻衣,頭戴孝帽,顯得十分狼狽。村裡的人也在一旁竊竊私語,對周南指指點點。
許多看到周南終於為許婧披麻戴孝的囧樣,心中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快感,仿佛這樣能稍稍減輕一些她心中的痛苦。
許婧的葬禮媽媽又哭了一場,結束後,許多從墳場回來,她實在不願意再在周南家吃那頓所謂的宴席。
於是,她決定立刻返回省城,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。董宇表示他還想在家裡多待兩天,再回省城。
就這樣,幾個小時的車程仿佛被拉得很長很長,車內的氣氛異常凝重,三個人都沉默不語,誰也沒有開口說話。
終於,車子在一家小餐館前停了下來,大家簡單地吃了一頓飯,然後繼續踏上歸途。當車子抵達省城時,夜幕已經悄然降臨,城市的燈光如點點繁星般閃爍著。